五岭隘口,残阳如血。
十五万唐军俘虏被押解着穿过战场,铁甲破碎,旌旗委地。
他们沉默地踏过同袍的尸体,每一步都溅起暗红的泥浆。远处,溃逃的十万唐军丢盔弃甲,如退潮般向北涌去。
李宽勒令,全军停止追击。
薛万彻按着刀柄,眉头紧锁:"真神,此时不追,后患无穷。"
冯盎也策马上前,低声道:"李靖虽败,但若让他重整残部"
李宽抬手止住二人,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此战之胜,三分在人,七分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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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营内,唐军士卒蜷缩在泥地里。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呆望苍穹,更多人死死攥着怀中妻儿的木牌。
李宽走入营中,身后僚人战士抬来热粥。
"尔等父母妻儿,尚在关中。"他声音不疾不徐,"愿降者,分田免赋;思归者,三月后放还。"
俘虏们愕然抬头,这哪是蛮夷对待战俘的规矩?
"但有一事。"李宽指尖轻点,系统兑换的【群体传音】让每个字如雷贯耳,"凡北归者,需告知乡里——岭南无饥馑,无酷吏,更无"
他故意顿了顿,袖中滑落一柄唐制横刀。
"玄武门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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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溃逃的唐军队伍中,校尉王猛拖着断腿爬行。身后突然马蹄声近,他绝望闭眼,却只觉怀里被塞进硬物。
睁开眼,是个油纸包着的面饼,以及一张雷纹木符。
"持此符过五岭者,"僚人骑兵冷声道,"可换十日口粮。"
王猛攥紧木符,突然明白对方为何不追。这十万溃兵逃回大唐,会把恐惧像瘟疫般传遍每个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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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军议,李宽在沙盘上插下七面蓝旗:
"李靖残部退守江陵,中原空虚。"他手指划过湘水,"令俚人五峒沿沅江南下,僚人三寨顺漓水北上——"
冯盎瞳孔骤缩:"真神,这是要"
"占荆南,控巴蜀。"薛万彻突然击掌,"截断大唐税赋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