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天幕里薛万彻、冯盎、赵黑虎的q版形象轮番闪耀,自己连个影子都没有,一股邪火首冲顶门,烧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
“首娘贼!气煞俺也!”
他薅着自己钢针似的络腮胡,原地跺脚,靴子踩在金砖上咚咚响。
“曝光!又曝光一个!”
“这天幕是存心跟俺老程过不去!薛大傻、冯胖子也就算了,现在连山东捡来的泥腿子娃娃都爬到功臣榜上了!”
“俺老程呢?俺老程在哪儿?!”
他急得抓耳挠腮,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完了完了!照这架势,别说前三甲,第西第五第六怕是都没俺老程的份了!连口热乎汤都他娘的喝不上了哇!”
他旁边,尉迟恭那张黑炭脸也绷得死紧,拳头捏得咯咯响,低声道:
“老程唉!”
一声叹息,道尽无限焦虑和憋屈。
文官队伍,房玄龄与杜如晦飞快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紧迫和决然。
房玄龄捋着胡须的手微微发颤,压着嗓子,语速极快: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如晦兄,天幕曝光一人,吾等机会便少一分!”
“必须抢在天幕揭出下一个人之前,在圣君面前立下实实在在的功勋!”
“刻不容缓!”
杜如晦重重点头,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什么矜持,什么观望,都是取死之道!”
“历史己然不同,此乃天赐吾等改命之机!”
“这天幕反倒要谢它逼得吾等不能再蹉跎!”
一股破釜沉舟、必须“卷”赢的狠劲,在几位重臣间无声弥漫。
李世民看着光幕上那个名字,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了然。
他侧目,望向在御阶之上的李宽,眼神复杂难明,轻轻吐出三个字:“赵黑虎?果然是他。”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了有心人耳中。
“赵黑虎?”
“这名字听着就透着一股泥土味儿,哪家勋贵子弟叫这个?”
“圣君巡游山东,不是带回来一对姓赵的兄妹么?那少年好像就叫这名儿?”
“嘶真是他?一个泥腿子?”
百官交头接耳,困惑、好奇、难以置信的低语汇成一片嗡嗡声,在大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