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披头散发,形容狼狈不堪的乔治?贝斯特孤单地站立在鲜血横飞尸体横陈的战场之上,品尝着人世间最惨痛与最枯涩的战败滋味。
因为迟迟无法突围,在抛下几千具尸体之后,天禧城的骑兵们犹如潮水般退了回来。他们出城时有三万人之多,如今只剩一万左右。在教廷十万余的大军四合之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们围成了一个圈,战栗而不宁的陆行鸟与马匹持续不断地发出悲鸣。四面八方都是沉默而肃穆的教廷士兵,他们用纷乱的心跳倾听着死神靠近的脚步声。
“我完美了六十八年的人生,终于还是要以失败告终啊。老天,你可真讽刺幽默。”乔治散乱着银白的头发,朝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春天的气息在战场的血腥味里显得淡了,而晴朗蔚蓝的天空以及那团春日暖阳依旧没有改变他们的姿态,用微笑在观赏着人世间的惨剧。
四合围拢起的教廷军队里,一名身穿着纯白镶金铠甲,披着雪白而内衬猩红的巨大披风的东方少年,以及一名袍衣华美而容貌丑陋无比的女子并肩策着陆行鸟出列。
“你好,乔治?贝斯特先生。”拥有着漆黑长发与血色眼眸的少年很有礼貌地微笑道,但不知怎么地,乔治却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你是咳咳,你是教廷的统帅吗?”大贤者开口说话时却发觉嗓子已经沙哑。
“没错。”杨尘用没有改变的微笑回应道,“你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乔治顿时一阵从头到脚的寒意,满心的挣扎之火发出了嘶嘶的熄灭之声:“你说什么”
“我这个作战计划的最大缺陷,便在于,我的成败取决于你们是否能看出我排兵布阵的用意。事实证明,你们的军事素质颇高啊。”拥有着血红眼眸的少年充满笑意的话语里却是冰冷的嘲笑与讽刺。
无法忍受这种程度的羞辱,乔治感到头晕目眩。与此同时,他也为眼前这名教廷统帅表现出的卓绝远见及深沉心智而感到无法置信——他的容貌只有十八九岁的稚嫩,可他的气质与计谋却是乔治平生所见人物中的第一流!
“一切,原来都是你的局吗”乔治喃喃自语道,犹自有不可置信的成分。而在他身后的那些骑兵们,已经露出了心死的惨灰脸色,他们确切地相信自己已如瓮中之鳖,红烧炖汤都不由自己选择。
“没错。骑兵与第一方阵之间的距离,没有侧翼部队,另外三个城门没有驻军全是为了让你们作出正确的反击策略而给的提示啊!”杨尘淡淡地微笑道,“包括毫无意义的消耗性攻城,这也是为了迫使对一切都拥有着完美要求的你,能够被迫接收这个不完美计划而进行的。事实上,正是你对完美的追求破坏了你一生引以为傲的完美。”
恶魔般的语句字字刺伤大贤者已木然的心。
杨尘脸上带着的清淡笑容,更仿佛是恶魔的狰狞刻意收敛的图景。
“我真是太愚蠢了。”乔治仰天长叹道,仿佛已丧失了所有的斗志与热情。在他身后的骑兵们亦是犹如丧家之犬,无法看到生的希望。
“全部杀光。”
少年淡淡地抛下这句话后,策着陆行鸟便转身要离开。
“击杀了你,至少也能为我的完美留下一些碎片吧!”带有失魂落魄的神情,但他身上狂烈至前所未有的魔纹却并不消极,“可惜,可惜五十年前的马赛克啊!”
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一条巨大无朋的土龙从地底探出头来!
数千名教廷的士兵顿时因为地面的剧烈晃动而站稳不住,纷纷跌倒,只见得那魔纹牵引下的庞大土龙作势便要以雷霆之势朝着地面上渺小的统帅落下!
“给你这个光荣吧。”
但听得杨尘叹息一般地说道,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寒光刷地从他身后掠出。
土龙霎时分崩离析。
乔治喉口浮现了淡淡的血痕,脑袋咕噜噜地跌落到了地面上,沾满了尘土。
“动手吧。”
鲜血浸满了大地。
(扫墓去,回来再写。这篇我没检查修改回来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