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烛人魂魄永久不散,且不靠血脉相承,也许从始至终,从初代到现在,掌烛人就只有秦砚一个。
秦砚现在真觉得自己需要去浮华楼看一眼,不能再拖了,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兜,确定刚才从山倚那里拿到的纸包还在。
山倚感觉不对,敲着拐杖转到他面前,仔细看他神色:“你没事吧?”
秦砚定下神,耳鸣终于慢慢褪去,但胸口一直堵着的气还是上不来,梗到他心痛。
摇摇头,秦砚语气低了很多:“没事,拜托您将我送出去,谢谢。”
山倚不放心地看他两眼:“确定没事啊,没事就跟着我走吧。”
两人沿着来时路往外走,秦砚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心脏疼到意识都快模糊,左手紧紧扣住掌心,让自己保持意识清醒。
山倚这次不敢放他一个人在后面,特地走在他旁边,时不时盯他两眼。
回到刚才秦砚醒来的地方,山倚再次拿起拐杖:“你坐在台子上,等感受不到水了再睁眼。”
秦砚顺着他指示坐上去,稍稍抬起头。
这次不是拐杖拍上头,而是山倚的手,他食指伸出点在秦砚额头中央,触感冰凉。
原本他准备好接受爆炸化的记忆碎片了,谁知这次和下来的时候不一样,手指点上额头的瞬间,他闭上眼,世界变白了。
他听见了松向南的声音。
“还是不告诉他了,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我也该到时间了,如果有机会,他会找到这里来的。”
冰凉刺骨的湖水瞬间将他包围,他能感受到自己正随着湖水沉浮,向上飘动。
水滴划过眼角,分不清是湖水还是眼泪。
等到周围不再有呼啸的水声,秦砚睁开眼,已经站在岸边了。
岸上不止他一个人,在湖对面还有个直挺挺的人立在那里等他。
一见到秦砚出来,宋子京立马上栈道,跑到这边来找他,看到他浑身湿透,赶紧脱掉伸手穿着的外套裹住秦砚:“怎么样?没事吧?”
总算是逃离水压,秦砚深深喘了几口气,率先伸出手去摸宋子京的指尖。
一摸到宋子京的手,他立马将其整个包裹进手心,细细感受着温度。
还好,是热的。
宋子京感觉到他在颤抖,忍不住又要去划口子开空间,谁知秦砚一把将他拦住,只用一只手将他双腕捆住,另一只手迅速揽住他,将宋子京整个摁在怀里。
他的呼吸完全乱套了,心跳也杂乱无章,偏偏宋子京在他怀里很安静,甚至配合他,张开双臂紧紧抱着秦砚。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拥抱,直到秦砚哑着声音说:“宋子京,我为什么听不见你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