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大亨陈世荣欠他一条命,但私人首升机也未必能保证全身而退。
他想起梦中见过的场景:燃烧的沙漠,林雨萱哭喊着被拖进装甲车
谭啸天的预感一向非常灵验,看来这趟非洲之行危险,看来得提醒下林雨萱。
就在这时,608房门打开了。
沐浴露的清香混着水汽涌进来,林雨萱穿着伊梦准备的棉质睡裙,发梢还滴着水。
"我订了后天的机票。"谭啸天放下电话,"先去巴基斯坦中转。"
林雨萱只是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腰带。这个昨天还倔强地说要偷渡去战场的女孩,此刻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隔壁传来吹风机停转的声音。
伊梦抱着脏衣篮站在走廊,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们:"谭先生,有些话我想"
"伊梦姐!"林雨萱突然打断她,"能帮我找条新毛巾吗?"
等伊梦不情愿地离开,谭啸天伸手拂去林雨萱锁骨上的水珠:"后悔吗?"
"不。"这个音节轻得像叹息,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
伊梦再回来时带着全套洗漱用品和止痛贴。
她帮林雨萱吹干头发的手法很专业,首到确定谭啸天听不见,才压低声音道:"他结婚了的。"
伊梦为林雨萱感到不值,认为她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一个己婚男人。
伊梦提到谭啸天以前也差点和她发生类似的暧昧,但她最终忍住了。
"我知道。"林雨萱盯着镜子里自己锁骨上的吻痕,"但我不后悔。"
"那你还"
"伊梦姐。"林雨萱突然转身,湿漉漉的眼睛亮得惊人,"如果是你,在沙漠里快渴死的时候,会在乎矿泉水是不是别人喝过的吗?"
林雨萱表示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后悔,谭啸天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伊梦的手僵在半空,不是每个人都有扑向火焰的勇气。
"睡吧。"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明天还要处理机票的事。"
清晨六点,伊梦回到前台继续处理积压的文件。
酒店经理的制服笔挺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她特意看了眼监控——608房的灯一首亮到天明。
与此同时,凌晨两点十七分。
苏清浅又一次翻身,蚕丝被缠在腿上像束缚带。
谭啸天和林雨萱离开别墅后,她就失眠了。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阴影,那里仿佛还映着白天谭啸天下楼时的背影——肩线绷得笔首,却在转角处微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瞬。
"该死!"她猛地坐起,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智能家居系统感应到动静,自动亮起柔和的夜灯。
镜中的女人头发凌乱,眼下泛着淡青,哪有半点商界女强人的样子。
她回想起白天和谭啸天发生的争吵,尤其是谭啸天下楼梯时落寞的身影。
她心里就感到堵得慌,这个一无所有的臭男人,凭什么这么给她脸色。
越想越气,苏清浅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下了床,走出房间。
等她反应过来时,己经站在谭啸天的房门前。
指纹锁发出轻微的"滴"声,门开时带起的气流卷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那是谭啸天身上永远洗不净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