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苏清浅咬着牙,双腿干脆盘上他的腰,"除非你答应去医院!"
两人就这样一路纠缠到二楼平台。
谭啸天终于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盯着挂在身上的女人:"我说过,不会去。你做的都是无用功。"
苏清浅红着眼睛抬头:"为什么?那是你亲爷爷!你就这么冷血吗?"
"亲人?"谭啸天突然笑了,那笑容狰狞得让苏清浅心头一颤,"知道我为什么故意进监狱吗?就是为了看看这些所谓的亲人,会不会来救一条丧家之犬!"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结果呢?我爷爷被杀的时候他们在哪?我父母被追杀的时候他们在哪?我在国外像野狗一样流浪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谭啸天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十二岁被带到非洲沙漠中,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吃的是猪食!"
他又撸起袖子,展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烫伤,"十西岁被掳去当童子军,一百多人集训,最后活下来的就我一个!"
苏清浅惊恐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谭啸天眼中泛起血色,"第一个月我就杀了同伴,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猛地抓住苏清浅的肩膀,"十七岁那年我杀光整个训练营才逃出来,到现在我闻到烤肉味都会吐!"
"血缘?"谭啸天惨笑着松开她,"我父母就是被这该死的血缘害死的!为了躲许家的仇人,他们连姓都改了,结果呢?"他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要不是这身血脉,我早就是个普通人了!"
苏清浅被他逼得连连后退,首到后背撞上墙壁。
谭啸天赤红的双眼近在咫尺,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里的血腥气。
"知道东大国的野狗过得怎么样吗?"谭啸天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它们至少不用吃同类的肉。"
苏清浅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谭啸天,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每一道伤疤都在泣血。
"对、对不起"她哽咽着去抓他的手,"我不知道"
谭啸天猛地甩开她,转身走向一楼。
在门口他停住脚步,声音沙哑:"现在你知道了。还要我去救那个老头子吗?"
苏清浅蜷缩在墙角,双手抱膝,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呜呜呜"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打湿了睡衣的袖口,整个人显得脆弱而无助。
谭啸天站在楼梯口,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表情冷硬如铁。
"没有任何人的照顾,我也活到现在了。"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而冰冷,"现在我和他们互不相欠,指望我去救他们?"
他嗤笑一声,眼神里透着讥讽:"我不是慈善家,这事我做不到!"
苏清浅抬起头,双眼红肿,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望着谭啸天,声音颤抖:"我知道是他们做得不对,当初没有及时去救你爸妈可许爷爷真的很后悔,他都跟我说了"
"后悔?"谭啸天冷笑,"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卖的,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苏清浅咬了咬唇,继续哀求:"许爷爷说了,只要你肯原谅他,他连面子都可以不要,甚至可以哀求你他只是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补偿你一回"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他听到你死了的消息,首接就气倒了现在真的快不行了"
谭啸天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盯着苏清浅,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站在他那边,但如果你不想以后我们连话都不说,就别再在我面前提他们!"
他语气森寒:"就算他们全都死了,我也不会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