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清浅起床后,便轻手轻脚地推开谭啸天半掩的房门。
进房后,看到谭啸天正坐在床沿,军靴都没脱,整个人陷在阴影里。
她反手关上门,丝绸睡衣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为什么要提那样的要求?"她靠在门边,声音很轻,"你知道这会让许家很为难。"
谭啸天抬起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比起许家以前做过的事,这点要求算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果连这种诚意都拿不出来"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凭什么原谅他们?"
苏清浅眼睛一亮,赤着脚快步走到他面前:"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答应,你就"
话没说完,谭啸天突然别过脸。
晨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他没有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己经说明一切。
那些冠冕堂皇的道歉他听够了,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补偿。
房间里一阵沉默。
苏清浅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整理了下睡裙的肩带。
"算了,这是你们许家的事。"她看了眼腕表,惊叫一声,"哎呀,都快迟到了!"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风风火火地冲向衣帽间。
片刻后,职业装的窈窕身影旋风般掠过卧室,只在空气中留下一缕淡淡的香水味。
"记得我的午饭!"
房门关上的瞬间,谭啸天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他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出神。
吊灯折射出的光斑在墙上跳动,像极了当年在非洲沙漠看到的星空。
如果他们连一座监狱都舍不得给,那些所谓的血脉亲情,又值几个钱?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谭啸天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这个曾经令整个佣兵界闻风丧胆的"血狼",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蜷缩着。
只有枕头上渐显的湿痕,泄露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脆弱。
苏清浅走后不久,谭啸天便也起床了,开车来到了鹏城花园酒店。
谭啸天推开606房门时,伊梦正优雅地品着红酒,修长的双腿交叠,高跟鞋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林雨萱乖巧地坐在一旁,看到谭啸天进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梦璃马上到。"伊梦晃了晃红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许家的事情处理完了?"
谭啸天拉开椅子坐下,没有接话:"伊肤泉那边怎么样了?"
伊梦放下酒杯,神色变得严肃:"阳建军失踪了,业务被鹏城花园酒店截胡。"
她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不过我们趁机收购了40的股份,其他股东在恐慌性抛售,价格比预期低三成。"
谭啸天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嘴角浮现冷笑:"阳建军不会再出现了。"
他合上文件,"他的账户很快会被冻结,想从股市套现己经不可能。"
"所以?"伊梦挑眉。
"拿下整个伊肤泉集团。"谭啸天的手指在桌面敲击,"并入鹏城花园酒店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