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会吃醋吗?
丹卿努力回忆,却当真不记得了。
记忆里的他好像一直都是温柔恭顺的,虽说偶尔有些唠叨,有些嘴毒,可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她叫他做的事,他都会做。
唯一跟她闹脾气的,大概就是前几天为着亲事吵架的那次,可他气急了也只是往外走,被她下了药关在营帐里不准出门,也不曾见他不高兴。
这样的他很好,可却好像有点好过了,让她很难生出别的念头来。
“孙小阙,你是想与我相敬如宾一辈子吗?”
丹卿问道,“一直客客气气的,顺着我哄着我,将我当成主子供着那样相处。
孙天阙实在无奈:“公主,你还记不记得是谁对我说,要做她的额驸,只能想她所想,一辈子都要臣服于她的?"
“不记得,我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丹卿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而且我当时说的是正事方面,是叫你要与我站在一边,不能生出二心,什么臣服不臣服的,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
“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翻脸不认了,”
孙天阙叹了口气,“好好好,都是我胡思乱想,那公主现在说说,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丹卿其实也不知道。
他想亲近的时候,她会担忧未来,他愿意相敬如宾,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所以说,这婚事就是不适合跟熟人谈,若不是他,换成随便哪个,她用得着去顾虑他们感受吗?
“你随意吧,”
丹卿有些自暴自弃,“反正我也不知道如何才是对的,你自己高兴就好。”
孙天阙被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又逗笑了:“既然公主不知道,那就听我的如何?”
丹卿抬头盯着他看。
“你不要总去想以后如何,世事变幻,人心不古,又有谁能确保一生无忧?倒不如且行且看,及时行乐,来的快哉。”
孙天阙将丹卿的两只手都找在手心里,“我出身不显,没办法给公主带来荣耀,所幸相貌还不错,能博得公主一笑,也算是有所长不是?”
丹卿也笑,歪着头打量他的脸,觉得这话说的也不算错。
她身边相貌出众者众多,各有所长,孙天阙并不算是里面长得最好的,却是气质最特别的。
或许是因为汉人血统的缘故,他身上有一种满蒙子弟没有的书卷气,明明是武将后人,却有种出身江南诗书之家的儒雅,往那些八旗侍卫里一放,能叫人一眼就看到他。
若是不穿戎装,不持刀剑,手里拿着一卷书或是一把折扇,那文弱读书气就更甚,好似很容易就能欺负一般,可其实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
“你惯是个会用相貌骗人的,我才不信你,”
丹卿的语调里有种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说不定你表面上顶着这好面孔对我笑,实则背地里已经挖好了坑等着我跳。”
孙天阙挑眉:“那公主肯不肯跳进来看看坑里到底是陷阱还是温柔乡?”
丹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于矜持了。
这人分明就是看准了她不敢如何,才会故意做出这等挑逗的姿态,她此刻要是怂了,岂不是今后就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不成,她是绝不会认这个怂的。
丹卿抽出手,再次抚上孙天阙的脸庞,从眉骨到眼角最后滑落到下巴上,再轻轻一抬,迫使他将脸扬得更高。
她俯下身,缓缓凑近,他努力叫自己不要动,可还是忍不住轻颤。
她要做什么,难道是??
那他该如何,任由她施为吗?
不,不行,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