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语柔看着芷柔的侧脸,想起祖父前些日子说的话。外人都说沈家是攀附少郡王上位,可实际上,这些年沈家帮了少郡王不少。从沈总督的粮种案到昌平的瘟疫,每一件事都关系重大。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梁语柔的思绪。
“那不是郭参政吗?”魏元瑶趴在窗边,指着楼下,“他身边那些人,好像是其他州府的官员。”
芷柔和梁语柔也凑了过去。只见郭景芷带着几个穿着华贵的官员,正在街上闲逛。他们不时停下来,对着路边的店铺指指点点。
“芷柔,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官员都来了吗?”魏元瑶突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芷柔摇摇头:“不就是来看琉璃厂开业吗?”
“我爹说,难道大周就这两座琉璃厂吗。”魏元瑶压低声音,身子前倾,“他们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来瞧瞧这琉璃厂能赚几个钱。”
“原来如此。”芷柔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洛星辰总说被烦得不行。每天都有人来找他,说是要拜访,其实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这是在考验他呢。”梁语柔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龙都那边的意思很明显,要看看少郡王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
芷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洛星辰虽然年轻,但这些年在泰安府历练,已经成长了不少。那个曾经任性妄为的少年,如今也学会了权衡利弊。
“对了!”芷柔突然想起什么,“明天琉璃厂要送琉璃茶具,我们去抢吧!”
“抢?”魏元瑶一脸不解,“以我们和少郡王的关系,直接找他要不就行了?”
芷柔神秘一笑:“我猜洛星辰肯定会把茶具送给远道而来的商人和普通百姓。他这是要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琉璃的好处。”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几人就赶到了城郊的琉璃厂。
琉璃厂门前已经聚集了大量人群,但场面井然有序。左边摆着展柜,琉璃制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右边排着长队,每个人都拿着号牌,静静等待抽奖。
“走,咱们一起去排队!”魏元瑶拉着芷柔和梁语柔跑向队伍。
在队伍中,芷柔看到了不少熟人。沈书澜、魏元昊等人都在,就连沈立远这个知府大人也来凑热闹。倒是像郭景芷这样的官员,只是派下人来排队。
突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华贵的下人想要插队,被护卫直接扔了出去。那人还是郭家的下人,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老实了。
洛星辰从琉璃厂里走出来时,芷柔正好快要轮到抽奖。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面容沉稳。扫了眼门外的人群,对郭景芷等人点头示意,然后走到抽奖箱旁亲自监督。
芷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这个曾经任性傲慢的少年,如今也学会了收敛锋芒。
“下一个。”洛星辰的声音传来。
芷柔走上前,伸手从箱子里抽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琉璃茶具一套”。
“恭喜。”洛星辰淡淡地说,仿佛她只是个普通的抽奖者。
芷柔笑着接过茶具,转身时却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魏元瑶和梁语柔也都抽中了茶具。三人拿着战利品,站在一旁看着抽奖继续进行。
“你们看。”梁语柔突然指着远处,“那些官员都在记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