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鬼脸刻纹!**刘辩心中剧震!这与自己怀中那块金属片的特征高度吻合!果然是对岸的胡骑!他们不仅存在,而且已经渡河南下!是侦察?还是更大规模行动的先锋?
“他们往南去了?大概多少人?”刘辩追问道。
“离得远,看不真切…大概…十几二十骑的样子?”老农努力回忆着,“对对,就是往南!看方向,像是奔着…奔着宛城那边去的?”
宛城?刘辩脑中飞速回忆着残破地图上的信息。宛城(今南阳)在洛阳东南方向,是荆州北部的重镇。胡骑南下宛城?这绝非寻常的游骑劫掠!一股更大的不安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负责在河边警戒的阿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水里!水里有人!”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湍急的河水中,一个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的人影被冲到了河湾的浅滩处,正无力地挣扎着。那人穿着破烂的皮甲,身上还有几处伤口,赫然是昨天跳河逃走的流寇之一!而且,看身形,似乎就是那个被李壮投矛擦伤肋部的虬髯匪首!
“是他!”李壮眼尖,立刻认了出来,抓起石矛就要冲过去。
“等等!抓活的!”刘辩立刻喝止。这个匪首,或许知道更多关于胡骑的信息!
李壮和阿石立刻冲下河滩,将那半死不活的匪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上来。那匪首肋下伤口被水泡得发白,失血加上溺水,已经只剩下半条命,眼神涣散。
一碗冰冷的河水泼在脸上,匪首剧烈地咳嗽着,悠悠醒转。当他看清眼前站着的,正是昨日那伙让他栽了大跟头的煞星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他挣扎着想磕头,却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想活命,就老实回答!”刘辩蹲下身,目光如刀锋般盯着他,“除了你们‘钻山豹’,这附近山里,还有没有其他势力?尤其是…北边来的胡人!”
匪首被刘辩的目光看得心底发寒,忙不迭地回答:“有…有!好汉明鉴!小的…小的昨天就是想带兄弟们去投奔他们的!听说…听说北边来了批过河的‘狼崽子’(对胡人的蔑称),人不多,但个个凶悍,带着好家伙!领头的是个独眼龙,心狠手辣!他们…他们好像在南边山里有个临时的落脚点…小的本想带兄弟们去入伙,捞点油水…没…没想到冲撞了好汉…”
“南边山里的落脚点?具体在哪?”刘辩追问。
“这…小的真不知道具体位置啊!”匪首哭丧着脸,“只知道大概在…在黑风岭那一带…离宛城好像不太远…小的也是听道上兄弟传的…”
**黑风岭…宛城…**信息与老农所言相互印证!一股数量不多但极其精锐的胡人武装,已经渡河南下,并在靠近宛城的山区建立了据点!其目的,绝不单纯!
刘辩的心沉到了谷底。董卓的威胁未去,凶残的胡骑又已如毒蛇般潜入南方腹地!这乱世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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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河岸下游方向,隐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似乎有更多的人群在向这边靠近!
“又有人来了!”阿石紧张地叫道。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很快,十几名同样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难民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显然是被之前老农一行人的动静引来的。当看到河滩上篝火旁的情形,特别是看到那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流寇匪首时,这些新来的难民先是惊恐,随即看到老农等人安然无恙,甚至捧着碗(虽然已经空了),再联想到下游那场冲天大火和流寇的覆灭传言…
“是…是昨夜放神火烧了‘钻山豹’的好汉们!”
“还有…还有‘钻山豹’的头子被抓了!”
“老天爷!真有神人下凡了!”
“恩公!求恩公收留我们吧!”
新来的难民们激动地议论着,不知谁带头,呼啦啦跪倒了一片,朝着刘辩等人的方向磕起头来,口中喊着“恩公”、“神人”、“救苦救难的好汉”。
“郎君…”陈衍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难民,又看看被俘的匪首,神情复杂。昨夜一战,火攻退敌,生擒匪酋,不仅在当地难民中迅速传开,更让“磐石寨”这支小小的队伍,拥有了远超其规模的名声。
刘辩站在河湾的缓坡上,清晨的微光勾勒出他挺拔而略显单薄的身影。他望着跪伏在地、满眼哀求的难民,又望向南方那未知的、潜藏着胡骑凶锋的群山,再低头看看怀中那枚冰冷的兽面金属片。
名声,是双刃剑。它带来了追随者和一丝希望,也带来了更大的责任和更醒目的靶子。而怀中的金属片和俘虏的口供,更昭示着前路的凶险远超预期。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而带着水汽的空气涌入肺腑。他缓缓抬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难民的哀求与河水的喧嚣:
“都起来吧。我们…也要往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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