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同时嘉说起今日上门的那外室女子,时嘉道:“你莫要管此事,免得惹得一身的官司。”
“我瞧着她坐在门外哭嚎,十分不像样子,这才出言说了两句,哪里就是要管了?”
晏宁不乐意他说自己,撅了嘴不服气地说。
时嘉瞧在眼里,笑了笑,与她分说明白,“那女子本有婚约,是父亲仗着家世强占了她,如今又生了儿子,自以为腰杆子硬得很,这才胡天胡地的闹。母亲也是因着她的身不由己,才没有十分怪她。可你在里头一掺和,倒叫她觉得失了面子,难免迁怒于你。”
晏宁咬着下唇,扫了他一眼,心里已是清楚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自己还挨了时夫人一顿排揎。
怪自己不了解清楚就瞎管闲事,时夫人心里憋着气,自然就朝她撒了。
只叹跟着常姑姑学了那么久的规矩都白学了,八卦心一起,旁的都扔到了一边。
“我哪里知道你们家的事这么复杂,下回可是不敢再强出头了。”
时嘉轻笑,“这种事情在人丁旺盛些的世家里头本也是平常,你只记得凡事莫要轻开口就行了,免得惹火上身,犹不自知。”
晏宁默默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将他这话记在心里。
到时嘉休沐那一日,她早早的就收拾好,去同时夫人说了今日要出门。
先时夫人还不乐意,说内宅妇人,还是少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引人非议。
正挨着训,时嘉进来,笑着说是自己的主意,时夫人这才收了声,不情不愿地放她离开。
出了二门,上了马车,晏宁嘴角噙着笑意,将时嘉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开口就有些阴阳怪气。
“到底是母亲的好大儿,若是你不来,我还不能脱身哩。”
时嘉无奈苦笑,拱手作揖,“都是为夫来晚了,还请娘子原谅则个。”
见他耍宝,又在车里,晏宁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好将此事轻轻放过不提。
她一路上将帘子掀了一条缝儿往外头看,时嘉却直接把车帘拉到了一旁,眼前豁然开朗。
晏宁一脸惊喜地看向时嘉,笑眯了眼睛,“那时我同母亲出门,也不能这般肆意。”
“因为岳母怕护不住她的娇娇女,万一被哪个强盗瞧了去可就糟了。为夫可是不怕这些,就只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过来触霉头罢。”
晏宁看着面前的时嘉一脸的意气风发,突然想扑上去狠狠地亲一口,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到底还是算了。
只是不知道若是时嘉知道她心中这样想法,又会不会后悔将车上帘子开得这么大,倒阻了自己一亲芳泽的机会。
东城坊市中间,有一家名唤绮罗的绸缎庄,小二远远看清楚了马车上的徽记,连忙下了门下槛。
车子直直进去小院儿,时嘉先下了马车,又伸手扶了晏宁下来。
掌柜的忙将他们往院子里头让,晏宁摇了摇头,道:“还是先去前面看看生意如何再说。”
店面很大,上下两层,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晏夫人肯舍得将这样大的一间铺子与了她做陪嫁,对外也可以称得上一句“爱女心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