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公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陛下,圣父……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霍惊寒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抓住卢公公的衣袖,
"他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何不叫醒朕?"
"陛下息怒,您刚醒,身子还虚着呢。"
卢公公连忙安抚道,
"圣父是昨夜子时走的,他说您需要静养,就没让老奴叫醒您。"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递给霍惊寒:
"这是圣父留给您的,他说这枚玉佩可保您百病不侵。"
霍惊寒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清冽气息,那是田易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吗?"
霍惊寒紧紧攥着玉佩,指节微微发白。
卢公公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
"圣父只留下一句话,仙凡有别,望陛下……珍重。"
"珍重?"
霍惊寒僵坐在龙椅上,殿内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空洞而沉闷。
良久,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瘆人。
"仙凡有别?好一个仙凡有别!"
卢公公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艰涩:
"还有一事,黎贵妃与那青离子道长……"
"说。"
霍惊寒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
"圣父昨夜只带走了青离子,黎贵妃……尚在钟萃宫,哭喊了一夜冤枉。"
卢公公小心翼翼地觑着皇帝的神色,
"如何处置,还请圣上定夺。"
霍惊寒眼睫微动,那点暖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彻骨的寒意。
"冤枉?"
霍惊寒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淬了冰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