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辛不说话了,头埋进抱枕里装乌龟。
她心里很乱。
乱了好几天了。
人的思想可能千变万化,操控大脑去反复辩证“喜欢”的定义,但行动却很直接。
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喜欢上周禀山,是在她迫不及待收拾行李想来见他那个晚上。
当时她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完了。
甚至在来海城的路上她都在想,再动心一次,她承受的住吗?
那八年给她的教训太大了。
“你是不是在想,万一以后再吃恋爱的苦怎么办?”
曲静潼这时候才真正的心理医生上线,一语道破天机。
林幼辛闷声,清醒又沉沦:“。。。。不应该吗?谈了八年的人也能说不爱就不爱,说走就走,我和周禀山才两个月。”
在她看来,即便是婚姻也未必就比恋爱稳固,才两个月,他随时都有抽身就走的权利。
而她本来也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也从来都留不住什么。
曲静潼见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一时又心疼又生气。
不由得想起幼辛和梁霄树的那一段。
当初幼辛千里迢迢从美国飞回来给他的毕业大戏应援,又是录视频,又是办庆功宴,搞得比顶流都盛大。
这八年里梁霄树稍微有点不舒服,幼辛要么亲自回来照顾,要么让爷爷打遍沪市老朋友的电话给他找医生。
分手也是,对方一句不爱了腻了放他走,幼辛难受也自己扛着,只祝他前程似锦,主打一个爱了就绝不后悔,不当怨妇,也绝不纠缠。
可怎么会不难受呢?
当初所有的穿心利箭,都会狠狠射在她之后想要走进的任何一段感情里。
让她反复怀疑,让她犹豫不前,让她痛苦万分。
分手头两个月要靠安眠药才能睡觉。
更遑论,她本来也不是个多有安全感的人。
那些被伤到的后遗症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出来的。
她是真的怕了。*
曲静潼叹气,作为专业医生完全能够理解她的心理动态:“所以你现在是气自己竟然又没用的沦陷了,也气他让你沦陷了。什么凶你、破坏惊喜、装病,都是附加因素。”
“。。。。差不多。我对他有点瘾。”
林幼辛默了半分钟,还是实话实说。
这种感觉在梁霄树身上很淡,但对周禀山却很强烈。
不仅仅是痴迷皮相和身体,还有一点同类感召,至于同类在什么地方,她暂时说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