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曲楼抛尸一案,尸体必须从其他地方掉下去。
可以是隔壁胭脂楼,可以是对面的海西楼,但独独不能是曲楼。
“看李庄主的表情,已经明白大部分牵扯。”秦辰笑了,“原本就只有这一件事想来亲眼确认,但路上遇到藤州一案,想要确认的事情便又多了一件。”
他笑而不语,眼含期待地注视着李妍。
还能有什么事……
李妍没接话,但心中清楚,他是在说黑市对欧阳家秘册的邪门悬赏。
“秦大人还有事?”忽然,沈寒舟掌着茶,面色不悦,冷冷问。
秦辰一滞。
“没有就回去吧,三日太久,即刻起程也不错。”
秦辰起身拱手行礼:“那……告辞?”
沈寒舟注视着他。
秦辰干笑一声,赶忙提着衣摆转身走了。
那样子分明是害怕沈寒舟,这让李妍有些惊讶。
天不怕地不怕,领兵打仗甚至说得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秦辰,居然会怕一个书生?
她指着那背影,“哈哈”笑出声。
海西楼外,秦辰站在阳光下,他长出一口气,像是放松不少。
“秦大人且慢。”曹切喊住他。
他怀中抱着一只木盒子,两手奉上:“我家小姐让我将此物赠予秦老将军。”
听是送父亲的,秦辰探头望去,盒子里躺着一只比曲楼金花更漂亮美观的花。
精雕细琢之中,已然褪去俗气,不论花朵还是花瓣的雕琢都颇为精美,非常出众。
他双手接过,颔首道:“多谢李姑娘。”
曹切颔首微笑,又问:“老奴还有一事,斗胆问秦大人。我家小姐六年之前,与秦大人争夺一根人参,大人可还记得?”
秦辰蹙眉:“记得。”
“那……老奴斗胆替小姐问一句,那根人参,当时到底是大人要,还是大人的主子要?”
阳光之下,秦辰站在原地迟疑片刻。
他转身将木盒递给随行之人,这才开口:“秦家虽然世代为官,但大晋重文轻武,武将俸禄只有同级文官的三分之一,再加那时战事未停,家里银两大多冲抵军饷去了……当时在钱庄,大小姐一口就开出百两黄金,着实把我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