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年轻就结婚啦?”
段非还是嬉笑着,但精神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夏思嘉继续给他清创,轻描淡写地答道:“就是要趁年轻才好嫁人啊,熬成‘箩底橙’、‘卖剩蔗’,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好男人了。”
“箩底橙”和“卖剩蔗”这两个词,都是夏思嘉跟同事们学的本地方言。
意指大龄未婚剩女。
初听还觉得很搞笑,这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她却感觉到了这比喻背后的刻薄。
世道对女人总是如此。
就像此刻的她,面对段非这种痞里痞气的调侃戏弄,没法用难听的话反驳回去。
只能搬出沈维星来挡灾。
哼。
不过,既然段非落到她手上,她真想让他吃点苦头,也不是没有办法。
夏思嘉的手比脑子快。
想到的时候,手已经多拔了一根针出来。
不动声色的,扎在了段非的麻筋上。
“哎哎哎!——是不是扎错了!好麻!”段非指着自己受伤的左腿,嗷嗷叫唤。
夏思嘉莞尔,“这还没开始缝针呢,段连长就已经受不住了?那待会儿手术过程中,该叫成什么样啊?要不,我去给你找条干净毛巾来,让你咬上吧?”
周围的小战士们又要憋不住笑了。
但这一次,被戏弄的对象是他们自家连长。
他们不敢笑!
只能死死憋住!
段非被她这话气着,小眼睛一眯。
“咬毛巾算怎么回事啊?”
“我只见过妇女生孩子要咬毛巾,还没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儿要咬毛巾的!”
夏思嘉又抽出了一根银针。
继续扎在段非腿上的麻筋处。
“段连长这话说的也对,你腿上这点伤,跟女人生孩子的撕裂痛苦相比,那确实是就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这么说的话,段连长确实不用咬毛巾!”
他们俩人正暗暗较劲时,江院长匆匆赶到。
一看见夏思嘉这银针扎在麻筋上,立马给了夏思嘉一个“禁止胡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