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病,那药就留给你好了。”弦歌深吸一口气,带着冰清、吟夏绕过男子。
男子怔了怔,瞧瞧手上的药,莫名觉得弦歌的话好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眼神轻眯,他疾步上前挡住弦歌的路,无奈地两手一摊,“跟你开玩笑的嘛,不要生气,女孩子生气容易老的。”
“诺,药给你,你拿去给有病的人吃吧。”
什么叫有病的人?
弦歌气噎,又觉得这话没错,从他手里拽过药包。
男子笑着后退两步,朝她鞠躬一礼,“姑娘,方才是我失礼了,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眉眼张扬、轮廓深邃俊美,嘴上道歉,可他动作行云流水、不卑不亢,反倒显得潇洒不羁。
弦歌微眯杏眸,这人眼睛纯净无邪、笑容张扬邪魅、行为豪放不羁,能将三者溶于一身,他到底是什么人?
吟夏嘴巴一撇,这人也太无耻了,哪里是公主救他,分明是他自己不要脸缠上公主的。
“不必了,再说你的命也不是我救的。”
男子尴尬一笑,“你看,这还是生气了。”
弦歌不想跟他废话,“没事的话就让开,我有急事。”
男子一怔,这女人似乎特别不待见他,想他容貌俊美,天下女子对他趋之若鹜,哪里遭受过这般冷落,当然有个人是例外。
“姑娘,所谓不打不相识,你呢,也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了,我就坦诚一点,鄙人姓夏名雨,所谓夏雨是也。”男子撩起垂悬在额角的一缕发丝,潇洒地昂起下巴,眼神轻睨,透露一股高贵优雅的气魄。
吟夏“噗嗤”一笑,下雨?
弦歌轻“嗯”一声,淡淡地绕开他,男子郁闷地拦住她,“不带这样的,你也该让我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夏雪。”弦歌淡淡扔下一句。
夏雪?
夏雨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弦歌已经消失不见了。
望着空落落的湖畔,夏雨轻声嗤笑,想他自诩聪明,一向以整蛊别人为乐,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女人骗了。
“夏雪么?”他轻轻呢喃,“我们会再见面的。”
衣袍轻荡,他抬头望望西沉的太阳,天际一团红云漂浮,漂亮的眼睛染上笑意,下一秒又寒霜凌厉。
如果弦歌在,她会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一丝纯净无邪都没有。
夏雨缓缓收回目光,突然身子重重一震,眸子紧紧盯着落在不远处的红色香囊。
眸光复杂,一瞬不可置信,一瞬惊喜,一瞬凌厉。
他大步上前,颤抖着指尖捡起地上的香囊,指腹轻轻摩挲,又迅速翻看。
让他震惊的不是香囊本身,而是绣在香囊上的字,这些字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
那个女人?
夏雨眸子里涌上狂喜,他要去找她问清楚。
身子一动,刚飞上屋檐,寒光凛冽,一柄长剑迎面刺来,他轻眯眸子,身子一跃而起,落到女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