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跟着郡主夙玉棠,一袭火红色长袍,妖媚眸子殷切凝向空中打斗的那袭白袍。
锁玉轩今夜闹的动静那般大,这两人又招招凌厉,早有人去禀报了西陵王。
西陵王是怕事的主,不敢过来招惹麻烦,又恐琉玥王出事,将气撒到他头上,他便让夙玉庭过来瞧瞧。
偏巧夙玉棠半路遇见夙玉庭,见他急匆匆往锁玉轩赶,于是跟在他身后。
夏雨险险避过修离墨一掌,眼睛扫过四周,伺机找逃跑的机会。
这种奇耻大辱,他来日再报。
从未被人打得这般狼狈,他今夜丢脸算是丢到西陵来了,若是传了出去,他堂堂夏川太子的脸还要不要?
这时,底下传来弦歌急切担忧的呼喊:“啊雨,快下来。”
夏雨勾唇一笑,这女人够聪明,知道自己是这个男人的软肋,有她护着,这个男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不管发生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男人对弦歌并非无心,反而到了誓死不罢休的地步。
弦歌哪知夏雨心里这般想,她只知道,夏雨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地步,何况他这人甚得她心,她又岂会坐视不理。
不管修离墨怎么想,她总归是公主吗,他就算不念往日情分,也该顾忌她的身份,给她几分薄面。
夏雨落在弦歌身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挑衅地睨向落地的修离墨。
“沐弦歌,你让开。”修离墨大怒,腕袖一抬,扬手笔直指向她。
眸子里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她燃成灰烬。
众人惊愕地瞧着这一幕,夙玉棠死死绞住手里的丝帕,不甘心地怒瞪着弦歌。
夙玉庭嘴角微弯,目光玩味地落在三人身上。
长剑撤走,叶落脸色阴沉地远离夙玉庭。
“修离墨,你大半夜发什么疯?”沐弦歌现在倒不怕他,他目光再阴狠,她心里有的只是对他的不屑。
吟夏吓得腿下一软,这公主竟敢这般辱骂琉玥王。
完了完了!
“发疯?”修离墨怒极反笑,衣袍迎风飘飞,他冷冷睨着她,凉薄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就这么护着他?”
“今夜的事若传了出去,你的清誉就毁了,你难道不懂?”
弦歌只觉得好笑,这男人似乎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好?
将自己的私欲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她倒是没有好好了解过他无耻的一面。
弦歌冷冷睨向他,笑道:“你的意思是,为了我的清誉,你琉玥王就要杀了他?”
“他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他总是这般毫无道理可讲么?
为何他可以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她却不能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
他这般沉怒,弦歌总算想明白了,因为她曾经爱过他,所以她现在变心了,这男人觉得屈辱,所以百般要杀了啊雨?
弦歌摇摇头,“他毁的是我的名声,死不死也是由我说了算,你琉玥王又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
修离墨冷冷一笑,睨着她的眼神瞬息万变,似要将她狠狠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