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保持镇定,每一步她都尽量走得缓慢优雅,生恐步伐一乱,心也跟着乱了。
终于,她走到他跟前,静静垂手而立,目光清冷无波。
修离墨就坐在桌案后,见她进门,身子斜斜往后靠,慵懒地凝视她。
手轻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白玉般的手骨节分明,有节奏地敲打扶手。
弦歌无措地站在他跟前,感觉他能看穿她内心的想法,心里隐隐不安。
随着他敲打的动作,一声声落在心上,惹人烦躁,弦歌沉不住气了。
“能不能别敲了?”
双眉轻挑,他依声顿住,却是一言不发地凝着她。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感觉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这种沉重的压迫,她险些窒息。
谁都不开口,谁都不肯认输。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弦歌站得腿脚发麻。
跟他比耐性,她认输。
弦歌咬咬牙,沉声道:“我要去守皇陵。”
皇陵就在西陵城郊外的西山,若是快马加鞭,从西山到西陵城不过两个时辰。
听说她来西陵的目的就是守皇陵,皇帝下旨派她来守皇陵,这男人却将她安置在西陵王府。
西山是荒郊野岭,皇陵正在修缮,据说那里荒草丛生,毒蛇猛兽颇多。
她不想去,可是她再也呆不下去了,与其煎熬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她宁愿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慢慢忘记他,将他从心里连根拔起。
皇陵恰好,她既然奉命来守陵,他便不会阻止她。
弦歌如意算盘打得好,修离墨答应得也很爽快。
嘴角悬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轻佻地打量弦歌,眸子最终顿在她的红唇上。
她虽然拿热水敷过,可成效不大,依稀可见唇微微红肿,透露诱人的气息,似乎无声地邀人采摘。
他的眸子一瞬变得幽暗,莫名的火熊熊燃起。
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唇,弦歌猛地伸手捂住。
她方才没有注意,现下男人这般瞧她,她心里冷笑。
果然是色胚!
染指了那些女人还不够,还想染指她么?
突然想到吟夏说她和他孤男寡女共处马车二十余天,捂嘴的手微微颤抖。
那她和他是不是已经。。。。。。
她想质问他一番,可是又羞于出口。
就算真的发生了关系,她又能怎样?
逼他娶她不成?
就算他肯娶,她也不肯嫁。
只要一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做过,她胃里就翻滚得厉害。
既然打定主意离开,他也应允了,她又何必再问,自寻烦恼这种事,她向来不爱做。
眸光不经意掠过他的唇,弦歌猛地一震。
他那薄薄的两片唇为何也如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