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从她身上起来,情潮未褪的眸子一瞬染上惊慌。
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他揉着她低低安慰,声音轻柔如风,却止不住地颤抖,“歌儿。。。。。。对不起。。。。。。我不逼你,不逼你了。。。。。。”
他不该逼她的,明知道她性子倔强,为何要将她往绝路上逼?
他当真便舍得让她随那男人死去?
只有他知道,他说的不过是气话。
气她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更气她为了别人的男人顶撞他,践踏他的心。
既然决定让她去西山守陵,他也打定主意管住自己的心,不让她察觉异样,可终究还是不行。
一碰上她,他所有的理智统统见鬼。
“疼。。。。。。头好疼。。。。。。”虚弱的声音从怀里逸出,他的心顿痛。
他是不是错了?
如果她恢复了记忆,那他。。。。。。
弦歌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她死命往那温暖的怀里靠去,她真的很冷很冷。
手紧紧缠住男人的腰身,她陷在疼痛里无法自拔,却直觉自己很安全。
弦歌不知,这种安全感,却是修离墨带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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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西山,而且已经是第二日中午。
冰清说,她昨日突然昏倒在瑜落轩,叶落将她送回锁玉轩。
今早出发来到西山,她昏睡了一路。
那个男人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弦歌还怕他会反悔,现在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昨天被他这般对待,她头昏欲裂,脑中赫然记起一些记忆,以为这记忆会全部找回来,却是一些零碎的片断。
而这些记忆,都是与那人有关,同样的场景,都是他在欺负她。
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摆设简单,她就躺在屋内唯一的床上。
透过窗棂,依稀可见小小的院落里一颗古老的大树,枝繁叶茂,正值夏季,山中带来徐徐凉风,散去心头的烦躁。
弦歌披衣起身,推开门,倚在门扉上。
院落里有三间屋子,一间她住,一间两个丫头住,一间是厨房。
她被禁军统领安置在此,院外有几个禁军在守卫,冰清、吟夏两人也不知去哪了?
院落距离皇陵不远,依稀可听见皇陵那边传来搬运石头、凿石头的声音,偶有禁军被斥。
想到皇陵里住的都是历代帝王,而她就住在皇陵周边,心里有点兴奋,夹杂着令人发怵的毛骨悚然。
突然想瞧一瞧那宏伟的皇陵,弦歌回屋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循声而去。
弦歌昨日昏迷,今日又到了皇陵,她并不知道昨日西陵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闹得满城风雨。
西陵王的郡主夙玉棠被人发现赤身***躺在万花楼里,跟她躺在床上的,还有西陵官员杨天德。
夙玉棠颜面尽失,寻死觅活,一时之间成为西陵城茶余饭后的笑话。
西陵王震怒,下令杨天德休妻,将夙玉棠娶为正室,大亲之日定在十日后。
这亲事匆忙,可谁都知道,夙玉棠已经不洁,往日那些上门提亲的公子,现在对她避如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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