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她是弦歌的婢女,让她且回竹霜殿候着,他说公主不会有事。
她是宫女,偷偷出宫是大罪,无奈之下回宫等候消息。
弦歌疲倦地躺在床上,虽然很想入睡,可昨夜身上留了那人的痕迹,那股熟悉的味道折磨她的神经。
冰清偷偷打量她的神色,目光突然顿在她的颈上。
衣襟微微敞开,那青紫交错的吻痕让冰清浑身一颤。
她不是无知少女,懂得那意味什么。
这时弦歌猛地睁开眼睛,让她去浴房准备浴水。
这次洗浴,弦歌泡了很久,热水换了一趟又一趟,她慵懒地靠在浴桶上,双目紧闭,浅浅的呼吸糅杂在流动的空气中。
热水褪去她一身的清冷和萧瑟,待冰清催促,她才幽幽睁开眼睛。
带着一身清爽,她躺在床上,被子覆在身上,她陷入了梦中。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夕阳落下,余晖洒在竹霜殿高高翘起的屋檐上。
金色的瓦片熠熠生辉,折射出道道光线。
“冰清,你来看看。”
弦歌坐在桌案前,身后摆放各种书籍的书架,两侧各摆了半人高的青瓷瓶。
珍贵的传世之画收藏在瓶中,一股书香气萦绕在殿中。
冰清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撩起帘幔进来。
她接过弦歌递过来的纸,纸上画了栩栩如生的蝴蝶。
她竟不知公主还有这手艺。
“这是?”冰清将视线从画上移到弦歌身上。
弦歌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她身侧,伸手细细摩挲纸上的蝴蝶,“你有没有在谁的手腕上见过这刺青?”
她的语气稍稍迟缓,带着犹豫不决,却铿锵有力。
冰清皱眉思索,摇了摇头,“奴婢见过许多蝴蝶,却没见过谁把蝴蝶画在手上的。”
心下一沉,弦歌低声吩咐,“你替我留意一下,看谁的手腕上有这个图案。”
冰清点头,“奴婢明白。”
弦歌挥了挥手,取过纸张重新回到桌案后。
末了又来了一句,“特别是女人。”
冰清微微一怔,见她脸色不好,又不知这图案有何玄机,只得低声应下。
“还有,你注意些,暗中查探就好,不要让人知道,更不能说出去。”
夜悄悄来临,宫里陷入灯海的光晕里。
竹霜殿寂静冷清,殿内只余弦歌一人,她在伏在桌案上,幽冷的烛火映衬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眸中跳跃烛火。
她凝着纸上的蝴蝶,心绪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