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一怔,眸光微闪,犹豫着要不要说。
“都说了吧,别瞒着我。”弦歌柔下语气。
今日种种,她能感觉到,这白萧荞岂止她表哥这么简单。
冰清抬头睨了她一眼,见她眸中波澜不惊,似是胸有成竹。
以前白公子没有回来,她可以隐瞒,可如今人回来了,宫中向来又是是非之地,这事又能瞒得了多久?
幸而现在公主忘了过去,对琉玥王的态度似乎比对白公子热衷,希望琉玥王能挽救公主。
在弦歌锐利的眸光下,冰清硬着头皮道出弦歌与白萧荞的往事,一字不差,淡淡如流水。
可弦歌却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当年的弦歌,为爱不顾一切,却被人耻笑,最让她心痛的,莫过于心爱的人将她亲手送进冷宫吧?
弦歌听罢,沉默良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是当事人,不懂当初的沐弦歌怎会喜欢上白萧荞那种人,单是第一面,她就不喜那人,总觉得他太高傲,不似修离墨的桀骜,他那种眼神是瞧不起人,似乎在他面前是低人一等。
而修离墨,他虽傲,但别人入不了他眼中,终生在他面前一律平等。
或许她是被爱情蒙蔽了眼睛,可修离墨起初给她的感觉便是如此,那时她还未动情。
入夜之后,竹霜殿更加冷清,即使殿内点了几个火炉,那青烟缭绕盘旋在殿内,弦歌还是觉得很冷。
厚厚的狐裘披在身上,她窝在软榻上,眸子一瞬不瞬落在往常那人处理事务的桌案上。
眼前迷蒙,似乎隐隐浮现他挺拔卓约的身姿,若隐若现的轮廓。
他有时候喜欢抱着她处理公事,她便窝在他怀里看书,偶尔眯眼小憩。
有时候来了缠着她亲密一番,然后静静地坐在桌案后捧着折子批阅。
她便窝在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看小说,偶尔抬头看看他,见他凝神细思,她会不知不觉看呆。
而他总能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皱眉看她,她红着脸低下头,悸动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有几次,她看书看得正入迷,身子蓦然一暖,抬头便撞进他灼热的眸子,两人会情不自禁缠绵起来。
他甚至会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在软榻上,然后疯狂地攫取她的美好,极尽*之欢。
那一刻的他,陷在***里不可自拔,痴迷她的身体,而她也在他疯狂的掠夺下,身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她会忘了那个占据他的心的女子,忘记这个男人在利用她。
弦歌痴痴地笑着,眼前的幻影突然消失不见。
桌案上除了她的物品,没有他的折子,椅子上也没有他的身影。
屋内熏染浓浓的炉火味,散去他的气息。
弦歌苦涩一笑,眸子凝向窗外,沙漏声沙沙作响,亥时已过,他还没有来。
看来他今晚是不会来了。
以往天一黑他就会出现,最晚也就戌时刚过,今晚都这么晚了。
是在生昨夜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