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冷厉狂妄,一双凤眸扫过四周,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进来,灯盏里的烛火摇摇晃晃,越来越暗。
阴森森的气息席卷而来,她惊得脸色发白,“修离墨,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不信鬼神,她来自现代,也不该迷信,可在过去四年,她亲身经历过一些离奇的事,再也不能放肆地嘲笑神灵。
他故意在吓唬她,她很清楚,可为什么会突然阴森森?
似乎金銮殿中孤魂游离,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没想到你竟怕这些东西。”他拍了拍她的脸蛋,指尖冰凉,她吓得唇色褪去,身子在轻轻战栗。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别折辱我。”她躲不开他的手,便闭上眼睛。
“我怎会杀你?沐弦歌,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
三年,沐弦歌,我留你在他身边三年,我以为能彻彻底底将你从心底剔除干净,可为什么还会舍不得?
这三年我日夜不停地谋划布局,一点点吞蚀夏川、慕幽,如今赢了天下,母亲死前的心愿了了,可是我不开心。
用屠城来逼你,不过是担心你蠢到以死殉国。
一路风尘仆仆攻占夏川都城,他们都说歇一日,明日再行劝降,可我等不及了。
落得暴君骂名又如何?
屠城一事并非说说,你也清楚我的性子,天下苍生与我何关?
当年他们误信谗言,认定我会祸乱天下,将我和母亲逼走,母亲含恨而终,我一生没受过疼爱,活得像行尸走肉,谁怜悯过我?
若非我有经天纬地之才,将天下收归囊中,到头来我还不是死在这些苍生面前?
这世上有谁无辜?
既然没人能容得下我,我又何须心生怜悯,可怜天下众生?
当年我起了夺位之心,不过是为了能跟你在一起,从此再无人敢阻挠。
如今我已君临天下,谁还能阻拦我?
你想逃?想死?
我决不允许,你若死了,我便用全天下殉葬。
弦歌惊惧地看着双眼充血的男人,他像一头凶狠残暴的狼,唇在她身上碾轧而过,牙齿啃咬她的肌肤,她没有挣扎,双手无力地跌落在地板上。
白色大理石,红色的凤袍,白皙的身体笼罩着淡淡的火光,引得男人兽性大发。
昔日,朝臣跪在这金銮殿上,朝着君主朝拜,如今国亡,他在这里侵占她,宣告他的强势,带给她无尽的屈辱。
他以为是屈辱,可她已经无所谓了。
身下传来撕裂的痛楚,脑中瞬间轰轰作响,一道白光闪过,像要冲破她的脑门,她瞳孔猛地一睁,目眦欲裂。
黑暗覆盖之前,她看到他剧变的脸色,俊美的脸庞扭曲,狭长漂亮的眸子涌上恐慌。
耳边低吼,如同困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