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愚蠢,这话若传到皇上耳中,只怕惹来厌弃,她可不想被牵连,只能堵住悠悠众口,祈祷被传到皇上那。
而今皇上被那贱人迷了心智,可皇宫三千佳丽,皇上迟早会腻了,男人向来如此,何况他还是帝王,万不可能独宠一人。
就算他想独宠龙谷宫那位,太后也不允。
这不,太后坐不住了,继镇西将军、杨国公被遣派后,太后今早传召后宫三品以上的妃嫔前往慈宁宫。
名为聚宴,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太后向来不理后宫俗世,此番聚宴,定然是出了大事,而近来除了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独宠妖女,便无其他大事。
她们这些妃嫔,现在就是受诏,前往慈宁宫。
一番唇枪舌战,谈到龙谷宫里那位戛然而止。
浩浩荡荡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朝慈宁宫走去,却有默契地闭口不谈龙谷宫里那位。
出了御花园,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咦,怎么不见静妃?”
江妃走在前方,闻言冷笑,“静妃一心向佛,不争不抢,哪像我们这些俗人,天天斗个你死我活。”
听她之言,对静妃不满至极。
慧妃笑道:“前些日子,太后身子不爽,静妃到静慈庵替太后拜佛祈福去了。”
丽妃向来讨厌无权无势的静妃,不由嗤笑出声,“什么祈福,谁知道她是替太后祈求安康,还是替自个儿求得恩宠?一个出身低微的贱蹄子,天天正儿八经的,别以为谁都是傻子,什么不争不抢,全都是作的。我看她那双眼睛,狐媚得很,见到皇上那会儿,恨不得扑上去,偏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
说到这里,丽妃啐了一口,“贱蹄子,说起她,本宫都嫌脏。”
丽妃恼她,也不是没有原因。
先前有一次,她夜间经过望月亭,瞧见她脱个精光,柔若无骨地就贴到皇上身上,皇上趴在桌上,瞧他那样子,分明是喝了烂醉。
她那时气得火冒三丈,什么冰清玉洁,都是装出来的,趁着皇上醉酒勾引皇上,若非她出现打断,皇上都跟她翻云覆雨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柔情似水的帝王,一双凤眸深邃迷人,盈了水润月光,不断地引人沉沦,他嘴中不知呢喃了什么,边在静妃雪白的胸脯上磨蹭,边闷笑出声。
“贱人!”丽妃低咒。
想起那一幕,她既恼恨静妃,却又忍不住想皇帝那魅惑的模样。
若皇上能那样对她,她死也甘愿。
众人知丽妃厌恶静妃,一贯和静妃作对,见她如此辱骂,也没多言。
龙谷宫内,弦歌将修离墨送走,连日来一直休憩,这会儿子也没了睡意,随意在书架上找了本野史来看。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宫外传来吵闹声。
“翠环,何事吵吵闹闹?”弦歌拉开殿门,不由地隆起眉梢。
龙谷宫外,站了数个太监,瞧他们的装饰,不似龙谷宫的太监,且她没见过他们。
唤作翠环的宫女见她出来,脸色微变,声音也抖了起来,“姑娘,您怎么出来了?”
不是姑娘有多可怕,而是先前伺候姑娘的宫女,拦不住擅闯龙谷宫的镇西将军,镇西将军劈头盖脸咒骂姑娘,姑娘事后虽压了下来,帝王还是知晓了此事。
震怒之下,帝王想处罚那宫女,姑娘求了情,帝王允了,可她和那宫女是同乡,私底下关系也甚好,后来郎公公暗地却带那宫女离开,只说她护住不利。
那宫女回来时遍体鳞伤,高烧之下,差点丢了性命,她清楚皇上明面上答应了姑娘,却在背地里处罚那宫女。
后来郎公公让她负责照顾姑娘,且千叮咛万嘱咐,凡事都尽量依姑娘,却不能任她胡来。
她清楚姑娘的重要性,一直胆战心惊,谁想太后竟派人过来,说请姑娘到慈宁宫一见。
她不敢擅自做主,放姑娘离开,可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不敢违抗。
一个劲拿皇上出来当挡箭牌,太后派过来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两方争吵,都没想到惊扰到了姑娘。
那太监见殿门打开,清丽典雅的女子走了出来,鹅蛋脸、柳叶眉,想着能住在龙谷宫的,定然是太后所说的那女子。
心下不由蔑视,这女子的容貌,远远不及后妃,皇上怎就宠幸这样姿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