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重量倚在啊常身上,啊常低着头,沉默地揽过千澜初的肩头。
千澜初看向啊常,眼中升起一抹温暖,再看向修离墨时,羞愤恼怒。
“你派人跟踪我?”
他竟然防到她身上?
千澜初只觉得寒心,她是他生母,永远不会伤害他,而他竟然不相信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千澜初闭了闭眼睛,毕竟久经风雨,不是深宅大院里的贵妇人,很快冷静了下来。
千澜初缓缓睁开眼睛,站直身子,挥手让啊常先出去。
啊常因扶着千澜初,身前的衣裳也湿了,但她顾不了那么多,朝修离墨看去,怕自己出去后,千澜初会吃亏。
见修离墨脸色平静,无大怒,想着不好参与母子间的事,朝修离墨和千澜初躬身,退了出去。
啊常退出去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墙角灯架上的烛火。
寝殿内“噌”地亮了起来。
千澜初一时适应不了光线,抬袖遮住亮光,微眯双眸。
待适应后,缓缓睁开眼睛。
修离墨站在桌旁,漆黑的眸子跃入两簇火光,挺拔的身躯散发着迫人的威压。
突来的亮光并未影响到他,一派沉稳。
“你动了她,朕说过,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修离墨垂眸,纤细白皙的骨指抚了抚袖口。
缓缓流泻的声音,淡然无波,却让人浑身一震,寒凉入体。
是不会善罢甘休,他的女人,岂能白白挨打。
这几日他没找千澜初麻烦,不代表就放过她。
千澜初生他养他,他做事不会太绝,但也不会让她好过。
“又是她?”千澜初咬碎了牙龈,声音倏地拔高,“我不就打了她两巴掌么?你还想怎么着,要不要哀家让你也打回来?”
千澜初恨恨地说着,朝修离墨走了过去,扬起脸,一副随你打的姿态。
那日修离墨将人带走后,那句狠话一直让她寝食难安,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
修离墨护短,哪怕她是他生母,他狠起心来,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惶惶不安了几日,都不见他有所行动,她以为此事就算过了,才敢出宫,没想到他是秋后算账,就等着她犯错。
看着千澜初近在咫尺的脸,修离墨不动声色地蹙眉。
“朕不动你,可是城外天寒林里的人,朕绝不放过。”
千澜初脸色大变,伸手指向修离墨,指尖微微颤栗。
修离墨冷冷一笑,眼底寒光乍现。
“太后该知道,朕找了他两年,没想到,您一直知道他的下落,却瞒着朕,真是朕的好母亲!”
“你找他做什么?”千澜初慌了,紧紧地握着双手。
她错了么?
末阳一直在帮他们母子两,而她为了儿子,教训了那个负他的女人,没想到触碰了逆鳞,末阳如果因为她的愚蠢出事,她一辈子都难安。
“太后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