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修离墨为了她,找来侍卫侮辱她,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常伴青灯,她怎么能不恨?
就连在太庙里,也有尼姑嚼舌根,说他给了她一个盛世婚礼。
她好恨!
凭什么她陪了他数年,为了他舍弃仇恨,换不来他半分怜惜,而沐弦歌才跟他认识几个月,他就给了那个女人她终极一生也想得到的温情。
甚至,他还娶了她!
那个贱女人爱过白萧荞,为了白萧荞丢尽脸面,他难道就不在意?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既然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还要回来?”苏禅衣扶着桌角,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涂着丹蔻的指颤抖地指向弦歌。
水面波光粼粼,太阳折射在水面的光线照进亭子里,映在弦歌脸上。
弦歌一派寒霜的脸,徒增金光,晃得苏禅衣微眯双眸。
弦歌依旧笑着,声音却消失了。
苏禅衣最讨厌她这副清冷淡然的样子,好像她苏禅衣就是一个笑话,永远都被沐弦歌踩在脚底下。
所有人都被苏禅衣吓到了,静妃温婉贤淑在宫中可是出了名的,谁都没见过她这副癫狂的模样。
头上的金步摇歪向一边,发鬓被风吹乱,散在脸侧,跌坐在石凳上时,衣裳凌乱,脚下踩着衣摆犹不自知,一贯温柔如水的眸子一片猩红。
和苏禅衣的狼狈相比,弦歌站得沉稳,嘴角嗜着笑,眼神清冷,脸色虽然苍白,身子骨纤弱,却让人觉得她绵软身子里藏着坚韧,傲然如松。
她身上散发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两人,翠环跟静妃的大宫女站在身侧,两人也处在震惊中。
一人是为静妃失态,一人是为弦歌身上的光芒所迷。
突然,亭内传来一声惊呼,众人乱作一团。
苏禅衣彻底失去冷静,她狠狠朝弦歌扑去。
弦歌蹙眉,避闪不及,被她扑倒。
身子跌坐在长椅上,脊背狠狠撞向栏杆,弦歌疼得蹙眉。
刚想起身,苏禅衣染了丹蔻的指戳向弦歌的脖颈,苏禅衣狠狠掐着弦歌的脖子,一腿弯曲,跪在弦歌身侧,整个身子压向弦歌。
弦歌脸色通红,气息不稳,被苏禅衣压得动弹不得。
弦歌抬手,指尖狠狠刺进苏禅衣的手,想要掰开苏禅衣。
苏禅衣却像疯了一般,摇晃着脑袋,妖冶的脸逼近弦歌,发鬓上的金步摇一个不稳,掉进了湖里,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弦歌后仰着头,想要避开苏禅衣,苏禅衣得寸进尺,凌乱的发丝垂在弦歌脸上。
苏禅衣厉声大笑,这时她才明白,为何寡情的修离墨突然对一个亡国的女人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