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魂魄能进入这具身体,能不能给她换一具?”修离墨脑中冒出疯狂的想法,自然而然也说出来。
司风挑眉,他还真不死心,“万物有灵,她能进入这具身子,是因为缘分。若随随便便能移魂到任何一具身子上,世间岂不乱套?”
白苏疑惑地看着司风,为何她没听过这种说法?
当然,她虽质疑司风,但司风是佛界之主,她一贯相信他,自然不会问出来。
在她看来,弦歌和修离墨于他们有恩,若能让两人厮守,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经历了情爱,懂得生离死别的滋味。
“好,救她。她到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们把她送回去,顺便把我也一道送去。”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他决计不能和她分开。
司风眸中抹过一道精光,坚定摇头,“万物有序,本佛就是有心也无力,她原本就属于那个世界,送她回去,本佛已是逆了天。至于你,本佛没有办法。”
修离墨冷冷一笑,猩红的眸子像红火烧过的云,散发着灼人的气息。
“你们不是神佛吗?你们是万物的主宰,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一个凡人你们都救不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当神佛?”
修离墨眉梢尽是讽刺,嘴角微勾,眼底清冽骇人。
无故被藐视,司风心里还真不爽。
他素来心胸宽大,也不知怎的,看到修离墨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他沉寂了多年的心被勾起,颇有兴趣跟他来一场。
可惜是个凡人,动动手指就败了。
白苏羞愧地低下头,在她眼里,修离墨说得没错。
惹祸的是他们,后果却叫凡人来承担,她于心不安。
司风心里不悦,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给你两日考虑,两日后你吹一声笛子,本佛自会现身。”
司风手中凭空冒出一根玉笛,修离墨抬手,玉笛飞到他手上,也不知有意无意,司风用了劲道,修离墨虎口一震,只觉掌心的笛子滚烫灼人。
修离墨眯眸,司风携着白苏走远。
垂眸,看着女人安详的面容,指腹轻轻摩挲女子冰凉苍白的脸颊。
修离墨的心像缺了一道口子。
你知不知道我在为你担心?
若我,让你回去,你可会怨我?
我一直以为,最痛的莫过于你的背叛,现在我才彻底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眼睁睁看着你死去,不,我做不到。
是谁说过,活着就有希望。
歌儿,若醒来没见到我,别怨恨我。
我只想你活着,哪怕踏尽千山万水,度过无尽岁月,我都会找到你。
“风,太残忍了,硬生生拆散他们。。。。。。”
司风偏头,“哦?你道是我拆散他们?”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他怎么舍得跟弦歌分开,咱们这不是为难他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不是了解自家男人,白苏都要怀疑司风在故意刁难修离墨。
司风冷哼,“那小子活该,桀骜不驯,一个小小的凡人,竟敢藐视神佛,谁给他天大的胆子?”
“慢着!”司风夫妇慢悠悠出谷,身后传来修离墨的喝止声。
白苏眉心一跳,想到司风的话,果真觉得修离墨太放肆了。
不说身为凡人,他该敬重神佛,但说他有求于人,总该拿出点诚意。
修离墨抱着弦歌走到两人跟前,白苏的目光落在女子煞白的脸上,顿时心生悲悯。
她的魂魄一直都在风苏恋里,这些年女子经历了什么,她都瞧在眼里,感同身受。
“把她。。。。。。带走吧。。。。。。”这句话,修离墨何其艰难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