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二胡古筝,这可是咱们老祖宗的玩意儿啊,也砸了?
三人一边唏嘘一边上楼,最后找到了王教授的家里来。
“王教授?”
王教授被剃了阴阳头,一身的墨水,眼镜儿都被砸碎了,正在房间里坐着发呆呢。
家里其他人正在收拾物件,好像是在打包行李的意思。
“方村长,杨晓蜜,热巴?”
“你们怎么来了?”
方平安等人说明了来意,本来是想来借盒式录音机的,但现在这个样子……
八成是搞不定了。
而王教授苦笑到:“成也录音机,败也录音机。”
“啥?”
经过王教授的解释,方平安三人才明白了过来。
之前送给方平安的,是1953年国产,魔都钟声电工社的钢丝录音机。
那个时候也有磁带录音机,但是效果不咋地,而且非常昂贵。
送完方平安之后,王教授是作曲系的嘛,然后又跟学校申请经费购买了ti(小日子原版,便携式录音机,尺寸160x64x40,重量350g。个人娱乐和语言记录,但因技术限制,播放时间仅10分钟),是通过外交人员购买到的,国内数量非常之少。
然后,咱们国家与小日子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再加上大风一吹,首先遭殃的就是这些文化界人士,那外交人员又落马了……
所以……
好嘛,王教授差点没被给打死!
要不是有学生站出来说,《红梅赞》《我爱你中国》《少年中国说》三首是王教授给录制回来的,他真会被直接打死。
所以他才说成也录音机败也录音机。
这三首歌,特别是《红梅赞》与《少年中国说》名头太大,前一首自然不必多说,后一首是因为王教授拿到方平安的授权以后回来便让学生们表演合唱传播开来,宏伟兵们超喜欢这一首,所以学生们在批斗的时候,见到王教授就意思一下。
毕竟如果不是他,这首歌不一定传的出来。
这几首歌又红又专,王教授跟原作者关系又不错,所以大家伙给了一个面子,心照不宣。
方平安与杨晓蜜热巴三人在那儿唏嘘不已,这事儿……还真不知道从哪儿来安慰王教授。
《安河桥》以及《娄小姐》等几首,当年都是唱了但没录,加上两首歌在当年音乐学院校报上独特的解读,方平安这才免于被批斗,。
《安河桥》是学子理解成他们都被城市给困住了,要去广大的农村建设祖国,拿着盒子的姑娘是初恋,擦汗的男人是代表着父亲,直接导致当年有几名大学生上山下乡去了;
而《娄小姐》被学子结合打听到的娄晓娥与许大茂两人的身份,就自行脑补为zb家大小姐与三代雇工——现在的工人兄弟相恋,那zb家老登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不允许,这是对门当户对的婚姻制度的抨击。
总之来说虽然有点跳脱,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而给杨晓蜜的心曲《爱的供养》……
算了,以后多多注意一下,想到这里他也是擦了一把冷汗!
当年还是过于浪了点!
要稳住!
盒式录音机现在就甭提了,不过魔都录音器材厂(上录厂)去年出产的l601电子管录音机,倒是可以去购买一下。
王教授把买东西的地方跟方平安说了一下,如果要介绍信的话,方平安可以去公社开,因为这个录音机本就是主要用于机关学校广播站等专业机构。
就是价格有点贵,零售价格447元一台。
这个对于新村来说无所谓,方平安准备年前就把这事儿给办了。
聊了一下,方平安就问了关键问题:“那王教授,听说你们要下放了?”
“是要去哪儿?自己去还是全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