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伊魏也喊话:“这位朋友,既然可以喊出我青伊魏,说明是知道镇远镖局的规矩。主家没有说话,这趟镖我们肯定要押送到。”
“不知前面是何方朋友?放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青镖头,这趟镖一旦送出去,可以打造多少刀枪剑戟,你知道吗?这样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灾难,会死多少人,你想过吗?”
“我们劫镖,是不想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那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既然有檄文在手,何不明示天下?”
“个中情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你只需带领你的马队放下箱子,绝尘而去。”
青伊魏稍作沉吟,见毫无谈判的可能,而且,对方人太多,根本没有带出箱子逃出去的可能。心道:此处山道狭窄,并不适合大规模开战,还不如拼一拼,没准儿还可以杀出一条活路来。
念及于此,便抬手抱拳:“镇远镖局从来都是信守承诺的。既然答应了给主家押送货物,没有失信的道理。”
“朋友,放马过来吧!”
然后,就见他将缰绳使劲一拉,马不吃痛,高举起前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整个押镖的队伍按照既定的排阵,将驮着箱子的车队团团护住,与冲过来的山贼展开了殊死搏斗。
青伊魏带领众人杀退一拨又一拨的山贼,山贼太多了,押送货物的马队坚持恶战到最后,还是因为寡不敌众,被山贼彻底斩杀。
这趟镖被劫了。
青伊魏在战场上坚持到最后,最终落得个血肉模糊、当场死亡。母亲沉涟漪听说父亲惨死,受不了这个打击,一夜之间青丝染白霜,进了佛堂不问俗事,再没出来。
这趟镖由于涉及皇室、涉及京城一霸,“镇远”大镖局面临皇室追责,刘家追责,受到空前绝后的打压,镖局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从此衰败了下去。
万幸的是,青伊魏早早把两个孩子送走,青玉、青卫从此便留在了雪衡派,拜师姑云清师太为师,学习武功。
待学成以后,在云清师太的安排下,两人进了戏班以师姐、师弟的名义,留下唱武生。虽没有大红大紫,却也可以在戏班赢得一席之地,扎下根来。
后来,姐弟俩一边跟着戏班辗转唱戏,一边四处打听当年血洗镇远镖局的元凶。
多年过去了,有关这场血案的消息仿佛被一夜之间被尘封了似的,一点儿线索也没能查找到。
又一个三年过去了。箬箬拜别师傅和众师兄师姐,离开了学衡派,回到了京城的戏班里。
一路上,刘大公子的那双眼睛就象是钉子一样死死钉在箬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箬箬心想:这双眼睛可以死死地钉在自己的脑海里,说明我和他一定产生过什么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