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笑容停下,表情严肃地朝窗外看去。
窗户外面树荫茂密,战啸野和陈世泽无法透过枝叶枝杈的遮挡看到外面的情景。
那里,丰春雨正在和管夫人大声争吵。
“妈咪,思颖非常好,你相信我,只要你见到她,一定也会喜欢她的!我认她当干女儿,你多个外孙女不好吗?”
管夫人看着面前仿佛被人下了降头一般固执的女儿,满腔的反驳忽然泄了气。
“小雨,你现在怀着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就算想认干亲也得等你生完孩子再说,你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办认亲宴吧。”
提到肚子里的宝宝,丰春雨发热的大脑终于冷却了下来,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迟疑道:“那等我生完,你就立刻帮我办认亲宴。”
管夫人敷衍地应了一声,回去立刻让人调查陈思颖。
敢算计她女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当然这是后话,管夫人和丰春雨的争吵暂时告一段落。
室内,小多鱼也收回了视线,下意识把手指塞进了嘴巴里,黑糊糊源源不断的涌入口腔。
小多鱼现在不缺小零嘴。
”战年年。”战啸野不赞同地喊了大名。
小多鱼歘地一下就把手指头拿了出来,小手背在身后,一副‘多多什么都没有做’的无辜小表情。
陈时泽哈哈大笑,“战年年,你吃手指头!”
小多鱼摇头,“米有米有,多多没有七。”
战啸野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去卫生间洗手。
陈时泽也放下餐盘跟着一起。
路上三个小孩遇到了战月鸣,往日见到战啸野就要和他挑衅的战月鸣,此时变得沉默怯懦,见到他下意识的闪躲。
战啸野比战月鸣大一岁,但两人在同一所小学,战月鸣就总在战啸野面前刷存在感,陈时泽当然也认识他。
知道今天是他父亲的祭日,陈时泽礼貌地和他打招呼,“战月鸣同学,节哀。”
战月鸣闷闷地应了一声,抬头对上战啸野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无限的委屈。
他本就是个很直白的孩子,当下情绪崩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爹地,我要爹地呜呜呜……”
战玉轩的死,给战月鸣的人生带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一夜之间,他明白了自己和战啸野的区别,所有人都在警告他记住自己的身份。
就连以往纵容溺爱他的母亲,都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你爹地死了,没有人再给咱们娘俩撑腰了。以后你要乖,不可以得罪战家其他人,尤其不可以得罪六房的人。”
战月鸣想战玉轩,随着时间推移,他对自己生活改变的认知越清晰,他就越想念战玉轩活着的时光。
那时候,他是恣意的二房小儿子,可以和战啸野叫嚣争抢,可以随意的发脾气闹性子,不管发生什么,都有爹地为他兜底。
战玉轩的离去,他就像一下子掉进了空中楼阁中,生活变得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摔死。
这样的恐慌感足以让一个单纯的孩子崩溃。
战月鸣这一哭,把战啸野三人哭懵了。
陈时泽顿时十足无措,“我、我没说什么呀,你,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爹地虽然去世了,但他在天上看着你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