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就是信了江司衡的鬼话,她还以为他俩迟早会在一起,所谓的拒绝不过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罢了。
直到考完最后一门数据结构的那天晚上,一句“或许你该放弃”直接给她干懵了。
不喜欢就算了,还不让人追。
林清鱼拧眉长叹一口气,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来回晃着:“no,情况棘手得很。”
她根本就分不清江司衡对她的每一次接受里,有哪几次是带着真情实感的。
又或者说,在被拒绝两次后,她都觉得江司衡仅是出于她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的心态来接纳她的。
她蓦而随口问道:“你是什么星座的?”
肖塘:“天蝎。”
林清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确实挺像的。”
肖塘没明白:“像什么?”
怕被打,林清鱼低低说道:“混蛋。”
肖塘:“…我像混蛋?”
他那声调带着不可思议,似还有些委屈地想为自己辩解。
林清鱼忙安抚道:“只是长得像,其实还是挺像个好人的。”
肖塘自闭不说话了。
林清鱼嘶了声,虎口撑在下巴处,开始思索起来。
星座上没出问题的话。
那或许,江司衡就是比较慢热呢。
其实内心是不抗拒的,只不过需要时间慢慢去消化。
她记得王镜允也是土象,先前还特地找他咨询过情感问题。同江司衡一样,他也说自己不是个容易情感外露的人。
排除他是被前女友绿了然后产生ptsd的可能,这么一来,好像也解释得通。
猝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打声,嘀嗒嘀嗒的,声音由缓至急。
林清鱼猛地起身跑到窗边,帘子掀开一看,玻璃上沾满了水珠。
果然是下雨了。
这会儿雨势还算不上特别大,林清鱼生怕待会儿雨下得更急,揣上包想现在就回去。
手臂忽地被一个东西抵了一下,林清鱼回过头,看着肖塘递过来的伞,只听他说道:“打算淋雨吗,混蛋勉为其难当个好人把伞借你。”
林清鱼虽然没带伞,但她知道肖塘也只有这一把。她要是拿了,淋雨的就要变成他了。便摆手拒绝道:“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社联那儿还有伞呢。”
每次办活动时,赞助剩的物资都会直接归属社联,她记得上学期开学的那次社团招新会就剩了好几把雨伞都存放在架子上。
然而,当她赶回社联值班室找雨伞时,才发现那些伞之前不知道被谁拿去用了,然后一直没送回来,导致这会儿架子上一把雨伞的影子都看不着。
她垂头丧气地走出值班室,架空层那边传来的雨声还很明显,她正想着要不要再折回去找肖塘借下那把伞时,从活动室那条长廊突然拐出来一个人影。
像是心有灵犀般,两人不约而同地无意识朝对方看去。
一瞬间,视线凝滞在这片空气中,清晰的雨声在耳畔萦绕,裹挟的凉意一寸、一寸地入侵进人的神经中,似是要将人在模糊的思绪中抽回清醒。
两人就这么在原地定定地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