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话,脑海里像是在播放画面,给她逗得眼睛睁不开。
若在以前,江司衡很乐意看到她笑,甚至会跟着她一块儿笑。但此刻,他莫名觉得扎眼,因为这个笑不是源于他。
只不过他依旧很配合地顺着问道:“那你扣他分了吗?”
“没有呀,我们的检查表上压根就没有这一项。”
谈话间,车子已经停到了生活区门口。
下了车,她就算就此和江司衡分道扬镳,朝他解释道:“不和你一块儿走了,我充电宝落在活动室了,得过去取一下。”
傍晚要出发前,她同刘姐去走了一遍活动室,路过吉协时,肖塘和李箐正好在里面,便留下来闲聊了两句。因为手机充满电了,她便将充电宝拔下,结果离开时给忘记带走了,此刻还躺在吉协的沙发上。
江司衡不吭声,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定定地看着她,眼尾处微微泛红,但不明显。
林清鱼总感觉他今晚好像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作势要走,却在转过身的瞬间,手腕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扣住。
她不得已,又停下了脚步。
回过眸,身前那人眼里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的翻涌,他掌心烫得惊人,犹如火在灼烧。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此刻都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林清鱼眉心一瞬间皱起,但很快又慢慢舒开,她朝他走近一步,安抚性地用另一只手轻轻贴上他小臂:“江司衡,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猛地撒开手,喉间在颤抖。
几秒,他哑着声音说道:“可不可以陪我去妈妈驿站取个快递?”
他不想让她走。
他在害怕。
她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但不知道理由。
林清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过一刻了。因为明天会有领导来检查,所以要求所有的活动室今晚八点半就得关门。
妈妈驿站离生活区还有一段距离,若是陪他去了,自己今晚就赶不过去取充电宝了。
不过…
借放一晚,应该也不成问题的。
她停顿了会儿,给肖塘发去一条消息:我临时有事,赶不过去了,麻烦让你在活动室里等我那么久。
对面很快回过来一条消息:倒也没等,我寻思着社联有钥匙,就先走了。
林清鱼松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江司衡,温声道:“好,我陪你去。”
无边的夜幕下,光影并不强烈。
松了口气的不止有林清鱼。
他像是在一场试探中靠卑劣的手段成为了赢家,但这样不足以让他安心。
他的缺失感沉到心上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只能靠一次又一次的测试结果来填充。
但他似乎忘记考虑了一点,这样得来的证明又能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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