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她听到谢北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又清晰感受到他上了榻。
谢北舟半坐着,视线落在自己方才随手一扔的春宫图上。
漆黑的眸子静静打量着那本春宫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才这书摆放的方向好似不是现在这般。
他又侧头去看身边鼓起的一团,随后轻笑一声,道:“若是没睡着的话,起来替本王擦药。”
擦药?王爷什么时候又受伤了?
许乐芙纠结了一瞬,最后还是轻轻将锦被拉了下去,露出自己的脑袋,问:“王爷受伤了?”
谢北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握着的瓷瓶递向了她。
许乐芙见状只能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半坐起身。
她将瓷盖打开,用指腹轻轻在膏药上打着圈按压了一番,随后抬眸看向谢北舟:“抹哪儿?”
谢北舟盯着许乐芙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在她的视线中缓缓伸手将自己的衣襟解开。
“这儿。”他指了指。
许乐芙目光随着谢北舟的手指望去,一处红印子赫然入目。
那不就是晨起她在谢北舟月匈上看到的印迹,竟然还没消。
许乐芙哦了一声,开始乖巧地替谢北舟抹起了药。
虽然印迹的位置有些尴尬,但好歹她从前替谢北舟上药时也是摸过擦过的,甚至近日来,自己都是枕着这处睡觉,所以许乐芙这回在谢北舟的月匈上抹起药来,已经显得游刃有余了不少。
她的指腹不断地轻轻蹭着,尔或稍微一用力,指尖便陷了一片绵软之中,软糯的手感就像是在抚摸一朵软绵绵的棉花,许乐芙一时玩心大发,忍不住趁着上药的机会,多戳了几下。
直到一道幽暗的目光传来,她才似有所感地抬眸,发现谢北舟正紧紧盯着小动作不断的自己。
“哈。”许乐芙连忙尬笑一声,慌乱间想着应当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便随口道,“妾今日还没夸王爷在侯府好威风。”
谢北舟没有理会她的奉承,反而问道:“今日在侯府玩得怎么样?”
许乐芙见他虽然不接自己的茬,但好歹也递了个划话口过来,于是乖乖回答:“挺好的,妾同小侯夫人也熟络了不少。”
谢北舟闻言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许乐芙却又自顾自说道:“妾今日同小侯夫人聊了许久,才知晓怀孕女子竟然如此辛苦,不但会食欲不振,好不容易吃下一些东西还会犯恶心后呕吐,而且听她说,腹中胎儿甚至在踢她呢。”
谢北舟对女子怀孕一事也不甚了解,但他听着小姑娘说的话,隐隐听出了她有些害怕怀身子的意味,于是问了声:“你怕?”
“自然是有些怕的。”许乐芙实话实说。
谢北舟见小姑娘说这话时眉宇间的担忧不似作假,左右他也没那么喜欢小孩子,于是道:“那就不生。”
许乐芙没想到谢北舟会这么说,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想到了自己只是个侧妃,她不生,将来也会有人替谢北舟生孩子。
那人可能会是他的正妃,也有可能会是别的侧妃,甚至是小妾。
思及此,许乐芙又忽然不开心起来,心里头闷闷的,像是沉了块大石头一般。
“好了。”她登时就失了些兴致,也不想趁机戳谢北舟的月匈肌了,于是停下了上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