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在下,锦江花园小区紧挨着一条人工河道。
透过红绿的灯光,可以看到湍急的水流簇拥着挤过桥洞。
罗玲走在河道旁边的小路上,加班至夜深的她浑身疲惫。虽然撑着粉色的伞,但衣裙还是被打湿了不少。
“歘——”
又是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
车胎扎过水坑,半米高扇形的泥水扑了罗玲一身,裙子变成了米黄色,怕是有点难洗…
“你能不能看着点!怎么开的车?”
“没看到路边有人吗?”
罗玲撤下头顶的雨伞,冒着被浇湿感冒的风险对雨中不远处的黑色蔚来倾泻自己的不满。
刹车灯亮起,车尾部的柏油路面一片暗红,
“你……”
罗玲有些慌张,她站在原地徘徊。
四下已经没有了行人,她只觉得有些冷意。
司机开始猛然倒车,直逼路边的罗玲而来。
她往路边靠,脚踩进了绿化带已经稀软的泥巴里。
这里才不久种上了月桂树,九月份花才能开,绑在树干上的撑杆还在。
背后是两米高的围墙,围墙顶端缠着保护花园小区住户们财产安全的铁丝网,也有小三十公分高。
鞋底的泥巴越积越多,厚重的双脚让罗玲的步伐变得踉踉跄跄。
车子跟随着她左摇右摆,无视路基,无视月桂树,更不在乎几根脆弱的撑杆,始终将瘦弱的罗玲夹在两个尾灯中间。
罗玲靠着墙壁,双手扒着冰冷湿滑的水泥,保持站姿。
“砰!”
一切发生的很快,几乎在眨眼之间。
罗玲的胯骨一阵剧痛,索性主要躯干没有被压迫到,但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膀胱很可能已经破裂,在火焚一样的持续痛感中,她发觉一股热流从身下淌出,流到地上。
电光雷鸣中,黑褐的土壤被染成了鲜红色。
车上的人下来了,
此时打120,她还有救。
这是在市区,最近的医院不到三公里,几分钟就能到。
“救救我!”罗玲害怕的哭了,她彻底坐到了地上。
下来的两人满脸通红,浑身散发着酒气,头顶还冒着热气。
“呦!还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