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尾薄红,“公子,这是……”虞薇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担忧眼前俊美的少年误了性命,她忍着羞愤道:“奴家是这瑶池春楼里的……姑娘,这里是,是赎了奴家身子的恩人的房间,公子千万……”
话还未说完,褚玉山忽然伸出手抚过她耳边因为着急散下的一缕青丝,将它别在耳后。
虞薇的耳垂忽然烧得通红,急忙转过身,嗫喏道:“公子,不可。”
褚玉山不知道刚才他是怎么自的帮她别,只是当时觉得那青丝垂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有些碍眼。
屋外的人也没有了进来的想法,许是骤然放松,虞薇心中的委屈忽然迸。
她哭起来是没有声音的,只有成串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滚,像荷叶上跌碎的露水。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在淡粉的唇上咬出一排月牙似的白印,偏生不肯漏出一丝呜咽。
从扬州过来,本以为有好日子过了,没曾想这里的妈妈一点不肯放过她,一定要她接客。
眼下被人赎了身子,但虞薇却全然不知道那贵人是谁,或许是大腹便便、或许是年迈不能动弹的……
她的双肩瑟缩的抖着,即使她没有出声音,但褚玉山知道,她哭了。
他走到虞薇的身前,望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忽然好像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可向来目中无人的长安城纨绔世子爷,从来没有过安慰人,也不会安慰人。
但瞧着眼前的女子尤为可怜,他心也不由得沉了几分,他掏出怀中的帕子,动作却急了些,玄色衣袖染上了她的泪也顾不上。
胡乱用锦帕往她脸上抹,力道却放得极轻,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他动作笨拙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轻声安慰着:“别哭了……”
“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可好?”
“公子好生过分,奴家好心让你离开,你却偏不领情,眼下奴家哭了,还强硬要求奴家不要哭……天下哪里还有这般的道理呜呜呜……”虞薇掩面哭泣,侧过身,不想看见褚玉山。
见她惊惶侧身,褚玉山干脆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与她平视,本想调侃两句,让她转移心情,却在看清她睫毛上悬着的泪珠时,鬼使神差凑近吹了口气:“再哭,本公子可要……”
“可要什么?”虞薇不由得抬起眼眸,含着哭腔问道。
褚玉山的喉结滚动,瞧着她那双湿漉漉的杏眸微红,伸出指腹轻轻按压了她眼尾,轻哼了一声:“帮你擦干净泪水罢了。”
还能做什么?
褚玉山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见到虞薇哭会心疼,她不能哭,起码不能在他身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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