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额,我是,腿上有点毛病,做个小手术。”
乔天明干笑。
“哦,”大爷点头,恍然大悟,“你这是老毛病啦?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风湿就这么严重,还得开刀哇。”
乔天明嗯嗯啊啊含糊过去。
多想无益,多想无益。赶紧想想有用的,比如别人知道了咋应对啊。
死脑子,快想点别的。
乔天明也是很久没有这么大情绪波动了。
自从退伍回家,感觉扔了半个自己在连队里,现在的是剩下那半边。
乔老头去世又带走了一部分,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个乔天明,在为女儿们活着。
可惜现实就是比想象更荒诞,容不下乔天明沉郁。从来没有过的尴尬比预期中更强烈地笼罩他。
又心虚,又奇怪。
明明是我自己决定好的,怎么事到临头,虽然没后悔,但这么难受呢?
断手大爷继续东扯西拉,脚痛大哥默不作声,乔天明这一上午,净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好不容易混到午饭时间,乔天明趁大爷专心吃饭,自己找了个僻静地儿给自己刮干净里。
别说,幸好他手不抖,不然这活儿还怪难的。
就是剃完之后凉飕飕的,而且那块的皮肤头一次没有缓冲接触布料,感觉裤头都变奇怪了。
胯下生风,乔天明用比平时更慢的速度往回走,很快就轮到他手术。
给他手术的并不是那个一脸和善的大夫。
这个人的面相,简直跟他最害怕的那种军医的面相一个样。
心狠手辣,干净利索,被他治完应该好得很快,缺点就是过程中你的死活无人在意(夸张)。
乔天明难得战战兢兢,问,“大夫,这手术,我是咱们市头一个做的吗?”
雷厉风行的男大夫不苟言笑,“你不是,但之前那个是外地人。躺好。”
完了,心更凉了。
手术比预想中的快很多。
也许跟医生的性格也有关系。
总之,乔天明回到病房的时候,断手大爷和断脚大哥,都已经知道他是哪里的毛病,眼神很怪。
偏偏不凑巧,一个很耳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