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唤起取代高铭晟,拥着解语起舞的熟悉感。
——不是黑裙子,是红裙子。
那些鲜明的画面冲击着脑海,让他浑忘身在何处。
等他回过神来,舞池中已经没有了解语的影子。
回到房间,解语只得承认自己没用。
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以为足以从容应付,却被他一个眼神就击溃。
他独自坐在那里,望向她的目光说不出的怅然。
——就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
解语知道这个比喻很好笑。
他就算失忆,该有的能力和气场都还在,照样能让男人佩服、女人倾慕,万万不可能让人联想到弃犬之类。
反而是咄咄逼人的高律师对她说的一番话,让她内心毫无波动。
她觉得自己是有点利用高律师的好感让自己摆脱某种困局,觉得就算高铭晟于工作内外对她有所求,这种做法也不厚道,于是不愿意给高律师更多错误暗示,匆匆离开了。
她越发后悔参加这个培训班。
都还没上讲台呢,就先方寸大乱了。
好在第二天就到了她的课。
接触到自己熟悉的东西,让解语稍稍平静。
但也没平静太久。
因为才上几分钟,就有人从后门进来,大喇喇的找了位子坐下来。
学员们看到邵晖,喜出望外,起了小小的骚动。
邵晖连忙示意大家好好听课,不用在意他。
学员们倒是很快回到课堂节奏。
解语却没那么轻松。
在她的心理建设中,并不包括“台下坐着某人”这种可能性。
还好课件准备充分,她也没心乱到忘词,讲的有惊无险。
在某个瞬间,她不是没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仿佛她又回到江城医大的解剖学课堂,对着还是新生的他。
仿佛他没有一步一步走近,终于让她无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