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我,我们还没开业呢。&rdo;胖子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地变得结巴起来。
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纤若春葱的手指敲敲吧台,说道:&ldo;一杯伏特加,不加冰,柠檬擦杯,不蘸盐。&rdo;语声清脆悦耳,却有一种颐指气使、不容拒绝的昂然气度。
说完,也不理会老海的反应,女人转身径直从罗战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外面阳光照不到的屋角暗处,坐到一张椅子上,与罗战遥遥相对,正对门口。
罗战向老海摆摆手,老海会意点头,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伏特加,开始忙碌起来。
罗战侧头望过去,远远地与女人深遂得让人难以忍受的双眼对视,温然一笑。
女人毫不理会,眼光与罗战的双眼一触即分,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杂志,随手翻起来。
一分钟后,老海将半杯伏特加端出吧台,送到女人桌上。
&ldo;哎&rdo;女人叫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老海,纤细的两根手指夹着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递了过去。
&ldo;酒钱,剩下的是你的。再帮我找一首女声爵士放来听听,谢谢。&rdo;女人看着手里的杂志,头也不抬地说道。
老海苦笑着望向罗战,罗战微笑点头。
&ldo;谢,谢谢。&rdo;老海舌头打着结地道了谢,接过钱,飞快地走回吧台里去了。
没过多久,低沉的大提琴和古典钢琴的合弦在酒吧里舒缓地响起,一个沙哑的女声悠然唱响。
女人拿起酒杯凑到唇边轻抿一口,听着那略带忧伤的曲调陷入沉思。
罗战将身子向下滑了滑,头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老海继续擦拭着杯子,面前的吧台上透明锃亮的杯子在渐渐微弱的阳光下闪着亮光。
时间在一首首交替响起的慢调爵士中过得很快,酒吧里随着夜色的来临渐渐地完全暗了下来,老海打开了电源开关,酒吧里立刻被几束昏黄、柔和的灯光照亮。
罗战的侧脸在一束灯光下显得愈发瘦削,而女人所在的位置仍处在黑暗之中。
门上的老式挂钟在枯燥的滴答声中将表针指向六点十五分。
&ldo;叮。&rdo;门铃敲响,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暗黄的光影下,只见来人光头长须,个子中等,体格壮硕,蒜头鼻鼓眼睛,一脸的凶相。穿着一套蓝灰色的卡其布劳动服,脚上穿一双硬壳大头鞋,竟是一副矿工的打扮。
来人扫了罗战一眼,直直走到吧台前,对老海说道:&ldo;你是老板吗?我是海蛟实业的,我们蛟哥让我来问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rdo;声音粗嗄难听,态度嚣张、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