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大人,不是不是的。豆芽他爹爹被抓走了!”少年再次打断云婧川的话,语带急迫。
“什么?!”
女子匆忙离开的时候,只嘱咐道,之前的话题,等较为清闲一些再来继续说明。还再三强调,无论如何,不要踏进疫病区半步。
我……之后的话会是什么呢?专程询问了他会不会相信她之后说出的话……酆洛隐隐觉得,女子怕还是要就玄女的身份进行拒绝。
她是玄女。
这事情没有人比他更为清楚。只是,看她的情形,似乎是并不知情。还一直不辞辛苦的寻找着玄女……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因果呢?
酆洛目光平视,望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缓步也离开了,方向却是桐城之内。
她的事情,便等她闲下来再做打算。现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媚娘……酆洛眸光暗沉。
云婧川到达难民营的时候,意识没有半个官兵的影子。放眼望去,但凡是疫病好些的,能爬起来的都聚集在了一起,似乎在聊着什么。
见着云婧川走了过来,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开始汇报此间事情。
豆芽的爹,是一三十岁出头的精壮男子,做木工为生。经常劳动,本应是抵抗力较强的人群,然疫病爆发后,却是属于最早一批感染的对象。不过倒是因为那体格,虽然起初病情最严重,也是恢复最好最快的一个。被抓走的这时,已经基本恢复成正常人的水平了。
据这些民众所说,突然来了约十几人的侍卫队,二话不说将豆芽爹给绑走了。
这却是为何?
这几日帮着治疗病人,云婧川与这桐城父母官也颇为熟识。而这难民营也基本上是交由她来管理的。突然抓人,怎么说也是应该与她知会一声的才对。
再者,“二话不说”,未询问任何人就精确的将人抓走,说明来人熟识豆芽爹。却也有疑问,既然是带走一个大病初愈的患者问话,好说也是可以的,为何还“绑”?退一步说,,抛去这些不提,带走一个人,为何还派了十几人的侍从?
匪夷所思的很。
“确定来人是官兵么?不是什么其他与豆芽爹有恩怨的人?”云婧川顿了顿,还是试探的问道。
“怎么可能哟,豆芽爹一个穷木工,总共也不认识几个大人物,怎么可能与人结怨呢?而且从衣服上来看,分明就是官兵的样子。”人群中有人回应道。
云婧川皱眉。这人分析的也对。总之,还是先进城一趟去询问看看吧。云婧川安抚了慌乱的民众,带着疑惑,匆匆忙忙的进了城。
笼罩在疫病的阴影之下,桐城内的民众近日精神不济,商事颓败。宽阔的主干道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买卖人。却也没什么顾客。就连同****笙歌的花街柳巷,也是门窗紧掩。
桐城也有一间飘香楼。刚到这里时,有次出城,不辨方向,走错了地方,误打误撞看到的。与都城以及阳平一般的门面,只是看着比都城的规模要小一些。
见着飘香楼,其实云婧川是有些阴影的。毕竟哥哥就是在那里才遭遇了那些事情……现在,也不知哥哥究竟有没有好一些?
另外都城的案件还没有查清,她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桐城。本来决定的去监视飘香楼的事情,也不知程大人有没有安排人去做……毕竟她走的时候,没有知会任何人。也不知道爹爹以及皇上知道了又会如何?
话说,来到桐城的这几日,也是忙于疫情的控制,没什么时间去找人了解消息,却不知都城现在是如何情形?
云婧川步履匆匆,心中不住思量。罢了,现在也无暇顾及那么多,还是将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再行计较吧……
“啊!”不期然撞到了一人,云婧川身量瘦小被直接撞到在地。手撑着即将要站起来,耳边突然听到一中年男子的惊呼,“姑娘?”
姑娘?很熟悉的声音来着……云婧川抬头。眼前的人一身素服,逆着光,尽管面容不甚清楚,但是这身形,果然熟悉的很。只是,云婧川目光定格在男子缝着白布的鞋面上,这……
“姑娘,没有受伤吧?”男子颤颤悠悠扶起云婧川,目光满是关切地问道,“姑娘可还能想得起老奴?”
“狄管家?”凑近了些,果然,是阳平狄府的管家,狄大仁,小红的爹爹。他不是应该在阳平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桐城?而且,那鞋面……云婧川心中有些不安,是什么重要的人过世了么?
“是的,是的,就是老奴。”中年男子的目光中满是欣喜,“姑娘的面容竟然是好了……起先看着像是姑娘,还不敢冒认。不过这样子,竟是与夫人长的一模一样。”
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怀念的神色。然而似是由于多日奔波,面色蜡黄,疲惫之色尽显。结合上先前看到的鞋面,该不会……
云婧川有些忐忑的询问道,“多日不见,狄大人……他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