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长笙频频感到难受,力气却在短时间内变得越来越大……从塔兰到沃多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了长笙这样的变化?
两百年前,希尔达来到沃多寻求复生之术,信念坚定无比,却在见到千叶流砂后选择了放弃,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若盲口中的希尔达是长笙的生母,那她肯定活了不止两百多年,一个人类不可能拥有这么长的生命,这份异常,又是否与长笙有关?
千叶流砂或许知道这一切,她却什么都不说,是觉得不够重要,还是太过重要,重要到能将收集龙骨的任务交给她们,却不能泄露与这件事相关的一切……
如果是后者,这份真相,是否会伤害长笙?又是否,值得付出很多去将其探寻?
无论怎样,蒋筝都告诉自己,这些心事,必须深深藏在心底。
当局者迷,这件事毕竟与长笙密切相关,长笙年纪尚轻,或许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正因如此,她更该为长笙分担,而不是与长笙一同乱成一锅粥。
这也是她将千叶流砂最后那句提醒瞒着长笙的原因。
有些事,并不适合两个人一起承担。
那一夜,蒋筝躺在长笙身旁,怎么也睡不着,每一次睁眼看向长笙,都能看见她也睁着双眼。
安静的夜里,蒋筝下意识与长笙同步着呼吸的频率,仿佛这样就能感受长笙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复生以来,第一次双眼隐隐感到酸痛,却又被心事缠得久久无法入眠。
其实,谁心里都不轻松。
……
“睡不着吗?”
“嗯。”长笙微微点了点头,侧了个身,望向蒋筝,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很乱,很害怕。”
“你可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蒋筝道。
“嗯。”长笙道:“母后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去了,我对她并没有任何印象,可父王和我们说过,母后胆子很大,年少时曾独自游历过埃尔荷的大陆许多地方,她见过的奇人异事,数不胜数。正因如此,母后心里总有一些忘不掉的东西,而我和冥络的名字,都来自她曾游历过的异国他乡……”
她的话语在此时微微一顿,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从前一直在想,长笙这个名字究竟来自何方,今天才知道,原来封闭了两千多年的精灵族中,有一种名叫笙的乐器,而刚好,在两百多年前,那个与我母后名字相同的女人,曾接触过它。”
说到此处,长笙不禁苦笑:“我不太相信巧合……这个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可同样四处游历过,也同样无比强大的人,也很多吗?”
“如果母后真的活了两百多年,那她还是人类吗?如果不是,我和冥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