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
他像个捧哏似的,乔柚忍不住笑了两声。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吧,他开始赌博,一开始是自己的工资,我第一次见我妈跟他吵架,就是因为他本来应该上交的工资没了,然后被我妈发现他都拿去赌了。他那次做保证做得很快,说自己就是随便玩儿玩儿,不小心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去了。
“但你知道的,男人嘛,说话跟放屁一样,有一就有二。”
江见疏:“我说话也是?”
乔柚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勉为其难:“你例外。”
他轻呵一声:“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乔柚傻乐两声,继续说:“后面的也能想到啦,反正他越输越赌,越赌越输,花了家里好多钱,跟我妈天天吵架。关键吧我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就边吵边砸,把家里砸得乱七八糟,总得收拾,收拾完没两天就又乱了。”
她语气轻快,甚至带着些诙谐。
像与自己无关。
江见疏把风力调小一档:“都是你来收拾?”
“那也没有,”乔柚说,“基本上都是我妈收拾,因为她要我好好学习,那我只能去写作业了。”
“不过还好他们拉锯战没拉锯多久,我九岁生日那天,他俩终于离婚了。”
江见疏动作一停。
“我被判给我妈,她不许我提起乔云平,也不让乔云平跟我接触。不过嘛,我们偶尔还是会接触一下的,”她语气变得悠远,“其实一开始,是我主动联系他的。”
那是谭冬和乔云平离婚不久的时候。
当时她还在上小学,期中考试,英语满分一百分,她丢了两分,98。
谭冬很不满意,狠狠训了她一番,像是在发泄离婚的怨气。
隔天,趁着谭冬不在家,她狠狠哭着打了电话给乔云平。
她在电话里说想念乔云平,说想要爸爸。
其实他们离婚以前,乔云平对她真的不差。
他和谭冬吵架不假,但从来没把火气撒在她身上过。
小孩子又懂多少是非观呢,很多时候只会记得谁对她好,谁给了她糖吃,而谁抢走了她的糖。
乔云平哄了她两句,还真的过来了。
他非常高兴,说:“走,乔乔,爸爸最近赚大钱了,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带她出去逛街吃饭,还带她去游乐园玩了一圈。虽然后来乔柚才知道,他那天那么高兴不是因为女儿找他,而是他前一天刚赢了笔大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才乐意抽空陪小宠物玩一下。
——是的,乔柚于他而言,就跟宠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