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江见疏皱眉说:“是因为我早上的问题,打草惊蛇了么?”
“很难说,”周从知道,“你的问题问得很隐晦,对她来说也没暴露什么——假设她与何霆彦有关的话。不过在你走之后,她的行为就变得异常,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可以调查的方向。”
周从知需要回公安局准备对张听月的家庭情况等进行走访,江见疏便和他分开。
一上午过去,时间已是饭点,虽然乔柚说中午不回家,他往回走的路上还是习惯性地给她拨了个电话。
原本他打算,把上午的事跟她说一下。
可电话拨过去,迟迟没有人接。
也许她还在忙,也许手机不在身边,江见疏便挂了,转而发消息给她。
直到他走到家,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按理说,已经到午休的时间,因为赵松冉要给她放假的缘故,这两天她都不用出去跑新闻和采访。除非她早早就开始午睡了,不然怎么连消息都没个信儿?
江见疏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一次,关机了。
那一个瞬间,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这不是第一次。
江见疏清楚地记得,就在几个月前,他给去了兆溪的乔柚打电话,听到的便是冷冰冰的关机提示。
当时,他并不知道她去兆溪做什么,只浅显地理解为“出差”。所以听到手机里传来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通知时,他并未多想,只当是乔柚手机没电了。
然而过了许久,他再打过去,依然是关机的。
无论几次,都是关机、关机。发过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江见疏才意识到异样。
而后他报了警,开始一天又一天地找她、等她消息。
那段时日,江见疏现在并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多少了,因为总好像在浑浑噩噩中。哪怕周围的人都说他看上去很冷静,哪怕他的每一台手术都顺利完成。
可他早已难辨日夜。
而现在,同样的情形几乎重演。
第二次了。
江见疏承受不起这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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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柚在封闭的卧室里从白昼等到黑夜。
何霆彦并没有离开,客厅里一直有声音,一开始是电视的声音,后来他关了电视,脚步声渐远,他走到某个和卧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接了个电话。
声音不大,但间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样,她隐约听到一些。
何霆彦的声音一反冷酷,染上了一丝温和,他对对方说不用担心,多数是些哄人的话。但他的温和没有维持多久,渐渐地就急躁起来,因为某件事和对方产生争执。
最后他强硬地说:“这件事你少管,你管好你那个姓江的医生!”
乔柚听得心头一跳。
这是最关键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