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青筋蹦起,“我说的对么?夏以历,这明明是你认回来的孩子,要叫你父亲。”
滑稽可笑。
既然是私生子,又叫姓夏这家伙“父亲”,怎么可能是上校的孩子。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冷冷地说道,“一个人忽然从虫洞出来,声称自己是上校,然后给一个罪人脱罪——年龄十七八岁,而上校是几十年前逝世的,怎么可能是他的血脉?!”
太明显了,时间根本就对不上。
这群人是脑子被恶种感染了?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么突兀的纰漏。
说完,他看向皇帝,用词很不客气,“陛下,在我看来,您完全有权利处死这个贱种。”
帝国对私生子并不宽容。
在大环境里,私生子也不能享受同等权利,所以郁诃根本没资格提起审判——这从最开始就错了。
“……”
闻言,皇帝脸变得铁青,浑身散发出寒气。
他双眼通红,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是啊,为什么?
你以为大家真的不知道,需要你在这里趾高气扬的装逼?
只是因为,那是上校本人。
就算他说月亮是方的,现场这群人也只有认同的份。
这个蠢货,居然挑明了这点。
如果是血脉,那还可以挽尊说皇帝是在遵守诺言,但如果不是,那就只说明了一点——
他其实畏惧的是上校本人。
这无疑于在皇帝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把他最后岌岌可危的一丁点体面直接撕碎。
不过——
“……”
夏以历表情骤变。
想到了什么,他眼底的恐惧忽然间无法遮掩。
他眼神狂乱,看了巡查官们一眼,又看了上校一眼。
那些线索,在他的脑海里电流般流窜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几个概念。
郁诃是邪神的血脉。
失踪又归来的上校,是他的父亲。
那上校是什么身份……
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