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突然好生怨念。
他凭什么这么淡然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倒是试试让我给你种个蛊,然后每月喂你吃解药!”妖冶愤愤地瞪了男人一眼,他却笑得极为欠抽,压根没把她的怒意放在心上。
“你要是有这能力,我欣然接受。”
妖冶撇了撇嘴,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过段日子再说。”男人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凤眸半眯,整个人都呈现一股邪魅的姿态。
妖冶不禁皱了皱眉,“你就这么肯定我会为了母妃妥协?”
“不妥协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男人菲薄的唇角突然抿起,掀开眼睑,探究的视线直直地扫向她,带着一丝凌厉的锐光,“为什么要来青楼?”
妖冶愣了片刻,而后冷嗤一声,“这跟你有关系吗?”
“难道是因为被退婚,心有郁结,所以……”
“你够了!”
妖冶忽的站起,双目愤愤地瞪着他。
“这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只要我帮你做事吗?难道我连去哪里的自由都没有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被退婚之后宣泄自己的情绪,也是她第一次冲这个男人发火。
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听到“退婚”二字了!
一个多月了,自从那日天牢分别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百里云开。
她不想、也不敢再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她以为自己对那个男人不过是露水之情,只要过阵子就会好的。可是她惊讶地发现,只要想到他,就会没来由得心痛……就连当初得知自己被好朋友和男朋友同时背叛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心痛过……
百里云开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刚想说点什么,眼梢却瞥见她眸中若有似无的晶莹。
心,猛地一抽。
他敛下眸色,击了击掌,便有一小厮走了进来。听他轻声吩咐了两句,那小厮便点头离开。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刚才那一段的不快。
须臾,蝶夕就亲自将琴送了进来。
妖冶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却很快被她掩了下去。
“夕娘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为客人送琴了?”她淡淡地开口。
“刚好遇上了送琴的小厮,知道冶儿在这儿,便来看看。”蝶夕没有看妖冶的眼睛,语气淡漠得不像她。
半响都无人说话,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妖冶却毫无知觉地轻叩着茶盏。
“夕娘这就出去,不打扰二位了。”
看到蝶夕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妖冶双眼一眯,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她一回头看到男人正盯着她,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夕娘可是这京城的名人。”
百里云开也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妖冶眉梢微扬,轻哼了一声:“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花满楼是银楼的产业。”他掀开杯盖轻抿了一口,眉头却倏地拧起,“喝过你泡的茶,别的茶都难以下咽了。”
妖冶已经习惯了他跳跃性的思维,唇角半弯着,瞬间便接上话茬:“帮我解了月噬蛊,我天天给你泡啊?”
百里云开轻笑了一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话音未落,他扬袖取过蝶夕送来的古琴置于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