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竟把一个柔弱的姑娘打成这样!”
“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妖冶急得要死,暗恨这大夫还在说些有的没的。
大夫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翻开春花的眼皮检查了一番,又盯着她仔细观察力许久,然后才沉沉地叹了口气:“这姑娘的双腿已经断裂,尾椎骨和多处肋骨也都受了严重的伤,恐是难以复原……而且……”
“而且什么!”妖冶紧攥着拳头,语气急促地问道。
大夫垂着头,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同情之色,他声音沉沉地说:“而且目前看来,这位姑娘已经疯了……”
妖冶身形一晃,摇着头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满眼苦涩地拧着眉,嘴里不断呢喃着:“都是我……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大夫,你能……治好她吗?”妖冶揣着一丝侥幸,抱着期待的眼神死死盯着大夫,仿佛只要大夫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来,她就会全盘崩溃一般。
大夫面对这样的眼神,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间隙?明明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凤眸登时一亮,妖冶瞬间恢复了一丝神采。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治啊!”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答应了不可能完成的事啊……
他无奈又苦涩地看了妖冶一眼,被她半推着坐在了春花的床畔,抬手又为她诊了一次脉,复又让妖冶撩起春花的衣袖,自己则从药箱中掏出几根银针来,扎入她的穴位之中。
其实他这样做并不会有什么显著的效果,最多只能让春花减缓一些疼痛罢了。内心挣扎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跟妖冶说实话,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又总是开不了口,生怕看到眼前的美人儿失望的神情。
行完针之后,春花累得睡了过去,大夫走到桌边,给妖冶开了张药方递给她:“按照这药贴抓药,每日一副即可。”
妖冶接过药贴,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大夫,“大夫,她要多久才能好?”
“这……这……”大夫犹犹豫豫的,半天也没挤出一句话来。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妖冶心一横,顿时想到了她最不能接受的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句:“大夫尽管说,多久我都能等。”
大夫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恐怕,是好不了了!”
“你说什么?”妖冶紧蹙着眉头,眼神飘忽涣散,下一刻又镇定下来,定定地看着大夫,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你不是说你能治好她吗?”
“我……”大夫支支吾吾地还是说不出话来。
看到妖冶冷冽摄人的目光,他又哪里还敢说他刚才是不想看美人质疑失望的目光,这才逞了英雄接过发现自己还是不行呢?
“庸医!给我滚!”
妖冶猩红着眸子大吼,满眼都是被欺骗以后震怒的火光。
大夫被她吓得连诊金都忘了,急匆匆地去拎着药箱,逃也似的出了花满楼。
原来美人发起火来比正常人还要恐怖!
妖冶缓缓移步到春花的身侧,抬起手想抚上她的额头,手悬在半空中却再也放不下去。嘴唇一张一合,她哑着嗓子说道:“春花,当初你若没有留下来,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你后悔吗?”
“虽然一开始我为你存着那种心思怪过你,怨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番信任,可是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爹才那样之后,我就不怪你了。”
“所以春花,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妖冶的眼中突然迸出一丝光亮,嘴角轻扬,急促地地对着床上昏睡的人说道:“春花,我想到办法了!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她火急火燎地迈开脚步,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向蝶夕的房里冲过去。
偏偏冤家路窄,在路上还碰到了碧荷!
“跑这么快,你作死啊!”碧荷故意挡在她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妖冶急于救春花,不欲与她多做纠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