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无爱,是个人总会有感情的吧?
妖冶轻叹了一声,抬眸冲他咧嘴一笑,月色的光华晕开了整张小脸。
“太子,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百里凌越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柔而宠溺。
“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男人的脚步声响起,门随即又被关上。
龙涎香的味道渐渐淡去,妖冶沉沉地趴在枕头上,眼皮正慢慢地阖上,却在下一秒,门又被打开。
她惊讶地抬眸,以为是百里凌越又了折回来,却在看到来人的身影时,满目愕然。
月华之下,他的身影愈发清冷孤傲。
一袭黑色锦袍在月光的照射下竟闪现粼粼光芒,金色丝线织成的流云图案越发璀璨夺目。头束金冠,墨发轻扬,面带白玉,熠熠生辉。
“你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妖冶就后悔了,他怎么不能来?
不就是来找她算账的吗?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百里云开在想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他听到影月这个女人为了百里凌越挡了一剑的时候,他根本就是想杀人!所以知道皓月要来看她的时候,他立刻将怒意往皓月身上牵扯过去,关了他一个月的禁闭。
本不想理这女人的死活,可是为什么,还是没忍住来了?
她明明是他的人,明明就是带着他的命令来杀了百里凌越的,可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去救那个男人?
百里凌越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
她是不是……爱上那个那人了?
一连串的问题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百里云开眸色愈加深沉。
床上的人儿只着白色里衣,单薄的不像话,发丝微乱,红唇颤抖,因为受伤而略显苍白的小脸此时有些慌乱。
或许,是因为他的到来?
她在怕他?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更加激发了男人心中的怒意。
大手藏于袖袍之中,手中紧握着的白玉瓷瓶此刻却差点被他捏碎,可真到使力的时候,却又下不了手。
广袖一扬,他阖上了门,大步向妖冶走去,潋滟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微抿的唇角透着一股子凉薄的气息。
“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妖冶动了动唇。
是啊,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到底在期待个什么劲儿?
故意不去想心中那份异样的感觉,妖冶敛着眼皮不去看他。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的确,她没有按照他的吩咐杀了太子,非但如此,她竟还豁出命去救了人家,这让眼前的男人怎能不来兴师问罪?
以为她嘴角的讽刺是针对他,百里云开只觉一口气憋着无法舒缓,气闷地上前钳住她的下巴,狠厉地道:“真以为勾搭上了太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能帮你解了月噬蛊的毒?还是说,你为了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连命都不要了?”
下巴被他钳得生疼,妖冶挣扎了几下却没能动他分毫,她挫败地抬头看着他,目光却仍是凛然一片:“风无涯,你少自以为是了!告诉你,太子妃的位置我不屑!”
风无涯手下劲道一松,妖冶立马想别过头去,却在下一秒又被他紧紧钳住,他嘲讽地勾起唇角:“是啊,太子妃的位置你不屑,因为你要的是皇后的位置!”
妖冶呼吸一滞,紧紧地盯着他,犀利眸光似乎要将他射穿。
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吗?
她在他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