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辜负这么好的殷念?
一个连意识混沌时,身体都还惦记着爱着你的人。
一个在看到你和别人十指相扣时,也无条件信任你的人。
一个在你最落魄最失意时,闯进你的世界把最真挚最炽烈的爱强行塞给你的人。
她知道自己主观意愿上并不想要梦到姜伶,可她的梦却背离她的意愿,擅作主张地背叛了自己。
一次,昨天偶然的一次,也就算了。
可是今晚,她都睡在殷念身旁了,怎么还会梦到姜伶呢?
难道在潜意识里,她对姜伶还有旧情么?
这是什么意思?天啊?谁来告诉她?谁能告诉她?!
无法可想,无法可想。
殷念又继续睡了回去,在她身旁,陈斯然屈起膝盖,把脸埋进掌心。
她不能出声,但心里的自己分明在嘶吼。
她听见了——她听见了——
陈斯然,你这个。
贱。人。
-
陈斯然慢慢平复下来。
不然又能怎么样呢?
命运选择这样碾向她,她也只能接受。
倒不如说实际上接受痛苦才更符合人类的天性——反抗需要需要动起来,需要运用智慧与行动牟取一个更好的结果。
而接受痛苦,只需要站在原地受苦,然后流泪就行了。
更何况,她又能怎么反抗?
难道她还能把海马体拎出来打一顿,边打边训它说“叫你不听话”“叫你提供做梦素材”“叫你还梦到她”么?
知道做了这样的梦,醒来过后便再也睡不着——先前的例子太多了。
但这次,较劲般,陈斯然又慢慢躺了下来,滑进被子里,拥住殷念,把脸贴在她的后颈。
殷念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那是一种属于女性的,柔软的气味。
梦境里的触感依旧附着在大脑皮层上,陈斯然希望借助殷念身上的气息,冲淡那份触感。
贴近了殷念,她的心情果然平静很多。
不过,心情平复下来,困意却没回来。
四点了。
陈斯然放弃了入睡努力,从床上坐起来,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去到了客厅。
她从桌子上拿过笔记本,抱到沙发上,盘腿坐下,开始处理工作。
得益于失眠的缘故,她现在灵感迸发。下个月活动的主题还没确定,她开始着手记录思路。
到了她这个title,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的边界早已模糊不清,任何时候都可以是私人时间,任何时候也都可以是工作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