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
我参加自己的葬礼。
灵堂布置的庄严肃穆,两边摆满了挽尊和花圈,墙壁中间挂着一张巨幅证件照,照片里的他面无表情地跟自己对视,遗像下方摆放着一只冒着寒气的水晶棺,四周摆满了白色菊花。
只是。
灵堂里空无一人。
沈默皱了皱眉头,难道这是沈潜做给外人看的?还是说童秦没有听话跑路?
他搓了搓双手,大着胆子站到水晶棺面前弯腰看着自己的遗容。
躺在里面的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放松,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一身白色的西装搭配小巧的黑色领结,他双手相握放在身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王子。
这不是沈潜会办的葬礼。
对方不会给他最后的体面。
沈默静静地看了水晶棺里的人半晌,他在心底悄悄嘀咕了一句。
“你说,我掀开盖子在你脸上亲一口,你会不会复活吓死所有的人?”
水晶棺里的‘沈默’安静如鸡,他没有半点反应。
沈默缓缓站直身子,转身迈着长腿走向大门,他想试试能不能走出灵堂。
“砰。”
灵堂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卫凌,”李蜀松手扯松领带,他的眉眼是压不住的焦躁:“你是不是疯了,你哪来的立场给沈默办葬礼?”
第六十章相护
沈默脚步一顿,他下意识抬头看着迈着逆天长腿走进来的‘卫凌’。
青年帅得侵略性十足,他穿着一身纯黑的正装,周身冒着寒气,眉眼凌厉却难掩疲惫,套在胳膊上的黑纱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李哥,”卫凌背脊挺得笔直,他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我不可能把他交出去任由沈家折辱。”
沈默攥了攥手指,他的眼眶没出息般变得又酸又涩。
虽然早就猜到这不是沈潜的手笔,但听到卫凌顶着压力给自己办葬礼的原因。。。。。。
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别看青年说得轻描淡写,过程应该很。。。。。。艰难。
按照法律来说。
对方确实是最没有资格处理他身后事的人。
“折辱个屁啊,”李蜀用力揉了把脸,他说得‘有气无力’:“沈家再怎么说也是豪门,为了洗刷沈潜的嫌疑,他们也不敢在明面上做的太过。”
“你还是不懂,”卫凌抿了抿唇瓣,他面无表情地回道:“沈家做事历来毫无底线,我不敢再赌。”
没有人理解他的愤怒跟无助。
雨夜倾盆。
亲眼看到沈默堪称自杀的举动,他的那种无能为力。
如果。
如果时光能够回溯。
他一定会拼了命的靠近沈默,让对方避开某些人。。。。。有些事。
“沈家没有底线又如何?”李蜀皱起的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他压着声音怒其不争:“沈默已经死了,你为了一个死人闹成这样,你说你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