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当即应下,继而指挥起了小山村的少年们。
赵云也是有样学样,带着些人开始组织起难民排队。
很快,晒谷场上的几十户难民就以家庭为单位排好了队伍。
张显也找了块木桩当桌子。
第一户难民在夏侯兰的引领下来到了他的近前。
成年男女外加双老无幼童。
“名字。”
握着从村老家借的笔墨,他铺开了一张葛布契书。
“庄主当面,小的周牛,内人王香,父老周马,赵花。”
难民汉子很是谨小慎微,说话的声音都是微颤着的。
张显麻利的书写着,写完名字后又在主家那方写上自己的姓名,标注好年月。
“这个地方按下指印。”
他拿了盆染料放在树桩旁,农家能有多少识字的根本就不用想,所以签名是签不了了,干脆就按指印便行。
至于葛布上按指印看不看得清晰,那他也不太强求。
本就没想着这契书能具有多少法律效应,他不过是在安定人心罢了。
安的就是这些难民的心。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一方面会觉得卖身契就如同压在自己身上最沉重的枷锁,另一方面,没有又心有疑虑担忧。
契书一式一份,待周牛他们一家都按下手印后,张显能直白的看到他们那原本忐忑的神情变得舒缓了起来。
微微摇头,将那份契书平铺一边:“一旁歇着去吧,待会吃粥。”
“谢谢主家,谢谢主家。”周牛一家千恩万谢的挪到了一旁去了。
他点了点头朝夏侯兰那边喊了声:“下一户!”
立马,又一户难民便一同来到了近前。
“姓名。”
“小的”
契书一签就是三十多张,很快,这三十多户难民今后便成了他明面上的私产。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的。
但如果真有人将这契书认真看一遍的话就会现,这契书的字里行间中,没有一句有提卖身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