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后他也是一声长叹:“箭与弦上,不得不罢了。”
“你太急了。”张显眼睑低垂。
“百姓等不了。”张角甩袖。
张显抓了抓手掌中的箭簇:“鸟雀离巢是因风雨将至,但一入高空便是四散而飞难以掌控。”
他抬头直视张角:“乞活之民,敌不过那汹涌铁骑,那土里埋进去的会是数不清的‘柴薪’”
“但能断大汉命数!”张角脸上满是坦然。
张显:“魁心如铁石。”
张角:“此事不由人,无我亦有他!”
张显:“你我走的非一条道。”
张角:“但你我是同路人!”
两人言语愈激烈,正堂外,三双眼睛紧盯着四周,所有近处守备都被驱离了出去。
激烈的争论声持续良久。
蓦然,正堂中一静。
好一会后才又响起张显的声音。
“某劝不住魁,魁也说服不了某,今日一聚便如此吧!”
“哈哈,谁言子旭未说服贫道的?
不,你已经说服了我,只不过贫道如今已经停不下了。
子旭就且先看着吧,且让贫道先行探路,也且看贫道是如何断了这大汉的命数!苍天不活人,那贫道便
再造黄天!”
晨光微熹时,张角留下了一卷随身带着的竹简便带着兄弟几人离了桃源。
竹简中的字不多,上有《太平经》三字。
张显翻开经卷,在“致太平“三字旁现血渍斑斑的指印,沉默良久。
黄忠端来热汤递上:“家主既知天下将乱,何不应承了他?”
接过热汤放于桌上,张显起身推开正堂的窗户,田间地头此时已有些早起的人儿在伺弄田地了。
“我在教他们怎么在乱世里站稳,他在教人如何用刀兵求活,都是在救人,但我俩药方不同。”
“说不得往后,我还要再教他们如何使用刀兵。”
一手向背,一手扶着窗柩,张显看着窗外的景色良久良久。
“那他们的下场会如何?”黄忠站在他身侧也看着窗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