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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ldo;她是谁？&rdo;我忽然插进去，&ldo;为什么没法给我？&rdo;

&ldo;……&rdo;

&ldo;我以前问你们，你们都不回答我，难道你们觉得我会相信诸如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这种言论吗？&rdo;我盯着他，咄咄逼人，&ldo;我连知道妈妈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吗，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抛弃我，我都想知道她是谁。&rdo;

骆亦宏张张嘴，他一直都不敢跟我对视，自然看不到我眼中的急迫，我几乎已经确定了我是他和林颜的孩子，但他为什么不说？我死之前我就知道他们是一对，虽然我的死和他们两人的纠缠有关系，但那只是对钟小茶，可是对我，对林小茶来说，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啊！

为什么你不说？骆亦宏，林颜到底怎么了！？

&ldo;……小茶。&rdo;他轻声道，&ldo;抱歉，你妈妈是谁，我真不能告诉你。&rdo;

我挑起眉毛。

&ldo;你想要妈妈，我，我可以娶方琼阿姨，或者任何一个，你喜欢的……但是唯独这个，我不能满足你。&rdo;他慢慢抬头，看着我，&ldo;小茶，你，你真的想要一个妈妈吗？有什么，有什么爸爸不能做到的吗？&rdo;

他并不是结巴，只是每一次讲他都有些急促的呼吸，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痛苦。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眼里的有点近似哀求的无助，尽量让自己冷着脸：&ldo;你连一个完整的家庭都不能给我，还能给我什么？钱吗？还是……杀人都不用坐牢的权势？&rdo;

最后一句话，成了压垮他精神的那根稻糙。

他笔挺的脊梁就这么肉眼可见的弯了下去，然后木然的坐着，仿若石化。

我冷眼看着他，心却是发虚的，无论如何他都是以前陪伴我和林颜近十年的死党，他也曾经保护过我们，嬉皮笑脸的逗我们开心……我曾经模拟过他的痛苦，如果他是故意杀我的，现在他绝对不会有什么沉重的心理负担，可偏偏他是无意的，于是他的痛苦就成了一座无形的山，长年累月的压着，还在不断增加着重量的。

即使他倾注了关爱的女儿也这样对待他，够痛苦了吧骆亦宏，你知道有多痛苦了吧！

我想到了在月芳小区时看到的爸爸妈妈，他们的争论，妈妈的眼泪和愤怒，对钟意上学的担忧和杯弓蛇影……

再看着骆亦宏似乎苍老了的样子，闭了闭眼。

起身，我走出房间，在楼梯口迟疑了一会，下了楼去。

方琼看到我眼睛一亮，迎上来：&ldo;小茶……&rdo;

&ldo;方阿姨！&rdo;我打断她，尽量微笑，&ldo;我爸爸跟我谈过了，我确实想要个妈妈，但我也希望爸爸妈妈是相爱的，所以，如果我缺乏母爱，我觉得吴妈和忠叔给我的也足够多了，而我的父爱比别人更多……所以如果你想和爸爸在一起，就别再拿我当理由了好吗？如果你有一天和爸爸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我祝福你们，甚至以后，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rdo;

&ldo;小茶……&rdo;方琼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说的半真半假，一部分是打了腹稿，最后却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只好闭上嘴，看着她。

她有些无措，看看楼上毫无动静，叹了口气：&ldo;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们。&rdo;

说罢，她转身离开。

我转身走到餐厅，看到不停叹气的吴妈，走过去紧紧抱住她，觉得眼睛酸酸的。

第十五章露馅

我觉得我和骆亦宏的相处就没从冷战中脱离出来过。

但是其实也不算冷战，敌意只是单方面的，而他永远温吞水一样的包容我所有的攻击。

即使见到我脸色不自然到极点，他依然会微笑地问：&ldo;小茶，生日想要什么礼物？&rdo;